第4章 你敬的茶我喝了都要变脏(1 / 1)
胖丫鬟捂嘴侧目看见了摇摇晃晃的木门以及地上的落锁,明摆着是乔宁玉踹开了房门!
不是都说她性情怯懦,温柔如水?
怎行如此粗鲁之事?
不过抛开陆家养女的身份,乔宁玉就是一个最低等、浑身铜臭味的商户女,做出这等事也实属正常。
胖丫鬟叉腰,“家主特意吩咐关你三日,而你竟敢撞坏家主的房门!我要状告,我要去告知夫……喂!”
她话都没说完,乔宁玉就视若无睹地绕开直去正堂。
两个丫鬟一路急跟着,眼见乔宁玉跨进堂内,胖丫鬟立马冲进去大喊,“夫人!出大事儿了夫人!”
“家主的房门都被乔氏给踹坏了!”
肖氏正在和陆家四五房的议着秘事,她这一嗓子吼来惊得他们直打颤。
陆五喷出一口茶,怒视乔宁玉,“你又作什么妖,刚进门就想把咱们陆家掀翻不成!”
乔宁玉蹙额,她昨个想了一夜如今就算是要和离也得保全自己的名声。
若她恶语相向,急言逼迫,以陆家人的调性只会添油加醋大肆卖惨给她安上嚣张毒妇的骂名。
到那时就算和离也是满身污名,所以在和离之前她要把前世所受不公全都讨回来!
她要复仇,要陆家所有人名声尽毁,后悔莫及!
乔宁玉用着急切的声音说:“宁玉要是不踹门恐她们二人就此命丧黄泉。”
“陆府临旁是御史府,御史负责监察百官一言一行,正所谓隔墙有耳,可这两个丫鬟竟敢大声议论侯爷且满嘴污秽。”
“夫人明查!”两个丫头跪下,瘦丫鬟恶狠狠地瞪着乔宁玉,“奴婢绝对没有满口污秽,都是这个乔氏攀咬!”
“不是你们在攀比侯爷和家主?不是你们说侯爷居功自傲,通身戾气?”乔宁玉无辜皱眉。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这个贱人居然诬陷!
瘦丫鬟哼哼两声替自己解释,“我只是说侯爷面若鬼状,何时说他居功自傲了!”
谁知她刚说完就被打了一巴掌,肖氏眼神示意下人关紧门窗,憋着声音大吼:“蠢东西!”
“侯爷容颜岂是你能评价的!”
肖氏挥手,“拖下去打二十鞭!”
瘦丫鬟当即拉住肖氏的衣摆,“夫人饶命,二十鞭就出人命了!奴婢们从小就跟着您啊夫人!”
“夫人仁慈,人尽皆知!”胖丫鬟添上一句。
难怪这么嚣张,敢情是肖氏的身边人。
也不愧是从小跟着肖氏的,敢搬出仁慈来拿捏。
肖氏最是看重声誉,为了仁慈的名声定会偏袒。
但她们今日必须受罚。
只有她们受罚,杀鸡儆猴,陆府的下人才不敢在乔宁玉眼前放肆!
眼看肖氏要开口从轻发落。
乔宁玉直道:“既是从小跟着,那更要好好惩戒,夫人您是陆家主母,身边奴仆的言行举止皆代表了您,
她今日敢谈论侯爷,明日就敢谈论皇后皇帝,一言就可让陆氏家破人亡!”
这话说得太过严重!
胖瘦丫鬟要抢着说自己绝对不敢,乔宁玉声亮起来堵了她们的嘴,“陆子勉是新任太师又是陆家家主,若治家都不严又怎能辅教太子术业?”
她话里的意思是陆家处理不好家事,此事闹大后陆子勉便会被卸任。
关乎陆子勉的事业,陆家四房赶紧低声急道:“那可不能因为这两个蠢奴影响了子勉,直接打了鞭子拉出去发卖!”
要是陆子勉丢了官职,他和儿女们的花销从哪儿来?
陆四夫人微笑着扶肖氏坐下,“嫂嫂仁慈,不妨由我们做此次的主?犯不着为了这两个奴婢害了子勉呀。”
“唉,也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丫头……都怪我没教好。”肖氏擦泪,“有劳弟妹了。”
陆四夫人笑眯眯地点头,大手一扬。
那两个丫鬟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捂了嘴拖出去,屋外的奴仆们见状低头,瑟瑟发抖。
就连跟了主母十几年的丫鬟都因得罪乔宁玉被发卖…那他们以后必得小心行事!
“就算是为了隔墙有耳踹坏了门,你也得自己安排人回去修好,按子勉的吩咐三日不得出门。”肖氏道。
自己安排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自己掏钱修吗?
上辈子把她吃干抹净,现在开始玩迂回战术,不明着抢钱,倒暗里让她支出。
她掏钱,那以后陆子勉院里的吃喝用度,下人工钱都得从她私产里拿。
“我既入了陆家的门,要修葺任何都该当由手握管家钥匙的夫人安排才是,况且宁玉身无分文如何找人修好?”
陆五呸一声,“放屁!乔氏家产万贯皆归你,外加宋家的价值上千两嫁妆,你说你身无分文?”
“可,义父义母为我准备的嫁妆都是些田产商铺,并无现银,如今那几家商铺尚未租赁没有收入,唯有变卖田产才有银钱。”
“那就卖啊!”
“那是陛下赏赐的,怎敢变卖?”乔宁玉一本正经。
陆五被压得大眼变小眼,肖氏见状插话道:“那不提嫁妆,就拿你的私产去修好那道门,毕竟是你弄坏的。”
她就不信撬不开乔宁玉的钱袋!
“可这是陆家,府中的人和物件都是陆氏的,若被外人知晓陆家要儿媳拿钱修缮房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家揭不开锅了……”
乔宁玉平淡,“况且昨夜我并未拜堂,今辰也还没有认亲敬茶,按礼法规矩都算不得陆家儿媳。”
肖氏生气了,“礼法?你是忘了你做的破事?”
“宋家在你笄礼那日就已经发话,哪怕我们陆家不守规矩不出聘礼,只要你乔宁玉跨进陆府就是陆家的媳妇!”
“而你敬的茶,我喝了都要变脏!”
乔宁玉气定神闲,“陆夫人的话真有意思,认我是儿媳,却觉得我脏。”
“那倘若陆子勉碰了我,他和我岂不是一样的脏?还有我的家产,诸位长辈要是碰了哪怕分毫也会变脏?”
肖氏气得胸口疼!
往日这乔宁玉见了她可是毕恭毕敬,当她是菩萨一样地捧着,而今口齿变得这么伶俐不说,还句句咬她驳她。
莫不是仗着自己爬了傅寒渚的床就嚣张霸道起来了?
要不是为了钱,她定要休了乔宁玉!
肖氏捏紧手心忍耐不再开口。
可陆五又忍不了了,他暴躁地攥起茶杯砸上乔宁玉的额头,“贱妇,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