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蛰伏已久似地吻了下去(1 / 1)
宋绾月向来会狡辩。
她也知道自己的外表一看就不是耍心机的人。
装柔卖惨说来说来,“他们口说无凭,近日我也未出过将军府,他们说是我指示的,那证据呢?”
宋绾月的语气委屈极了,“拿不出证据,不就是冤枉?”
乔宁玉也蹙眉可怜起来,“若不是拿钱办事受人指使,他们定不敢当街辱骂。”
她走到宋绾月身旁。
“我相信此事与阿姐无关,那便查吧,把这两个能说话的押起来吊在城楼晒个三天三夜,想必他们能说实话。”
“如此一来也能找到幕后主使。”
“这和屈打成招有何区别?”宋绾月惶然,“宁玉妹妹何时变得这么凶残了,算了吧。”
现在想算了,做事之前怎么没想着算了。
乔宁玉目光闪动,“我是义父的养女,是陆家的夫人,宋陆两家在京城也是有脸面的,怎能就这么算了?”
陆子勉指尖微颤,乔宁玉终是承认了她是他的夫人……
“何况,阿姐的清白也很是要紧,我知道被人诬陷的滋味,那可太不好受了。”乔宁玉一晒。
该死的乔宁玉,没被砸到就算了,不过是骂了两句,她竟叫人去报官了!
更气的是那两个蠢货怕游街示众太丢脸。
其中一个当即就从腰带里拿出一张信纸,“小的有证据!”
陆子勉一把夺过去,只见上面所写的三行字正是他们要当街辱骂的话。
这字迹,陆子勉认得。
他投向宋绾月,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一字一顿地开口,“表妹。解释。”
宋政见他的反应拿过信纸,愤然拍桌,“你的一手好字就是用在这上面的?!”
宋绾月眼见没有后路可退,便对一旁的碧云使了眼色。
做此事之前,宋绾月就和她说:“若是那些人愚蠢害我暴露了,你必须主动认罪,这样我还能时常看顾你弟弟。”
“你想想你每个月的俸禄比别的丫鬟高出了多少,你若不愿为我赴死,那我给你的首饰珠宝便能成为你偷盗的证据。”
面对眼前僵局,碧云心中交战,紧绷着唇猛地跪下去,“是奴婢!”
“是奴婢模仿了小姐的字迹,也是奴婢买通的那人!”
“他是城东铁匠铺的学徒,昨日奴婢在铁匠铺打钗子,听他说每月没收益便想了这个法子!”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抬头忿忿不平地看着乔宁玉,“宁玉小姐做了不该做的事,奴婢只是心疼小姐!”
宋绾月捂嘴,“你背着我做不利宁玉妹妹的事,还说是心疼我吗?”
“侯爷可以退婚,但求侯爷看在碧云伺候我多年的份儿上饶她一命!”
……看看这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傅寒渚双眼锋锐,“苦主不是本侯,求我没用。”
宋绾月只能对乔宁玉‘求饶’,“宁玉妹妹向来心慈,想必不至于让碧云搭上一条性命吧?”
人命稀贵,想逼死她的丫鬟就是乔宁玉的不对!
碧云听宋绾月在保自己,便也开口哽咽,“宁玉小姐……奴婢千错万错都不该买通外人对您恶言相向,还请您原谅,若您不原谅,那奴婢就、就以死谢罪!”
乔宁玉无言,在碧云身上扫了好几圈。
“那便以死谢罪。”她眸底的冷意就像冰窖。
宋绾月错愕,碧云没绷住涕泪皆失,表情是震撼的。
她的这句话几乎让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除了傅寒渚依旧是那副泰然的模样。
只是在没被注意到的那一瞬间,傅寒渚露出轻笑,瞳中的情绪是赞赏。
乔宁玉挪步到碧云跟前,蹲下去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以为我会心疼你?”
“碧云啊,我在府上的时候对你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你现在称呼我一声宁玉小姐,以前却是连名带姓。”
碧云在发抖。
以前乔宁玉太温顺了,谁都能对她发脾气。
碧云是宋绾月的人,这个谱自然摆得更大。
乔宁玉不是记仇的人,但也绝不纵容撒野的人。
如今宋绾月推出一个丫鬟替罪,她不罚就是立不了威,以后再被宋绾月任意欺负,那就是活该。
乔宁玉移开眼睛,盯着宋绾月道:“如今你狗仗人势到了极限无法迂回,便要用性命相逼让我就此放过。”
又将目光重新放到碧云头上,“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
“你的黄泉路并不孤独,柳絮就在那儿等你。”她低声对碧云说,只有碧云一人能听见。
她只是试探,岂料碧云真的颤抖不止,趴在地上直说着对不起。
若非碧云方才说她会模仿字迹,乔宁玉恐怕很难往这方面想。
“拖下去。”宋政发话,从此宋绾月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干将。
事情结束后,乔宁玉去京郊给柳絮上了一柱香。
回到城门,陆子勉骑着白马在那儿等,见她上了马车也跟着进来,清清嗓问:“宁宁,可还好?”
乔宁玉有点累,闭着眼冷冷道:“坏人落网,我好得很。”
“家主还是赶紧递信去华亭吧,以免你三房的叔伯叔母们难以接受。”
陆子勉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宁宁,傅寒渚不是好人,他为你说话,给你公道,都是为了接近你图谋不轨,你能不能远离他?”
“此后余生你我夫妻二人,就这样好好的过下去行吗?”
乔宁玉沉默。
良久后她睁开眼疑惑地脱口而出,“陆子勉,我不明白。”
上一世傅寒渚未曾留在京城,他从没对她说过这种话。
眼下陆子勉亲昵地喊她宁宁,还问她能不能远离,与她谈及余生,对比从前的霸道多了几分真情。
可乔宁玉所疑惑的也正是他眼中挥发出的真情,是因为她的钱财装出来的?
乔宁玉淡淡的,淡到没有情绪,“不是你对我和傅寒渚之事信以为真?不是你以为我同他有旧情可叙?”
“现在装这副可怜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
“若是当真想让我远离那就和离,到那时我走得远远的,绝不碍着你们谁。”
又说到陆子勉痛脚了,他重重吐了一口气在乔宁玉未设防的间隙按住她的后脑勺。
错开她的鼻尖,强硬、蛰伏已久似地吻了下去,还没等舌尖探进,乔宁玉咬破他的唇拼命推开他,一巴掌呼了过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