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安眠一看到眼前这个扒他房门的人,心里的阴暗顿时升起。
“怎么,哥来看看你还不欢迎啊?”安荣,安眠的alpha哥哥,正在门口处笑着跟他打招呼。
安眠想把他的笑脸打烂:“不欢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调查我?”
安荣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间:“别这么说,哥还不是担心你,话说你怎么住在这儿,回家住多好,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
“你不是我哥,我哥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夜店里见死不救!”安眠咬牙切齿,眼神里全部都是滔天的恨意。
安荣叹了口气:“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我那时候知道错了,还向你道歉了不是?”
安眠死死盯着安荣,那种眼神把安荣吓了一跳:“安眠,你别跟家里闹了,回去吧,跟张总结婚有什么不好,甚至到那儿你连小孩儿都不用生了,人家有自己的孩子,你只管嫁过去享福。”
安眠几乎压不住内心的暴怒,他指了指门口:“滚!要不然我报警。”
安荣见他快要发作的样子,只好起身往门外走:“你就看在咱们一家血浓于水的份上回去不行吗,爸爸和哥哥真的只能指望你这门亲事了。”
“滚。”安眠闭上了眼睛。
房门再次被砰的一声被关上,安眠睁开眼睛,讨厌的人终于走了。他将自己埋进被褥里,泪水很快氤氲开来。
真可笑,他居然还知道血浓于水,拜他所赐,十一岁的时候因为他所谓的一个玩笑,自己就被他和他的朋友拽到了那家恶心的夜店里,他还记得那些恶心的alpha们露出多么恶心的表情,又是如何在他身上来回摸索。
“哎呦,这个小O怎么这么正,不如卖给我当媳妇儿好了。”
“我弟弟,带他来见识一下,玩玩儿就得了,听到没?”
后来安荣和他们说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被灌了很多恶心的酒,肩头上不知道被谁的烟头烫了一下,疤痕至今也没有去掉。他只能害怕恐惧地流着泪,连话也说不出来,他们还要把自己带到房间去,安荣就这么自顾自地喝酒,没有看到他求救的眼神。幸好警察恰巧来这里扫黄,安荣害怕的直接和他的几个朋友跑了,把自己丢在这里。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来着?哦对,是父亲派司机把自己从警察局里接了回去,本以为父亲或母亲会弄清楚事实,甚至可以给自己一点点的怜爱,结果迎接自己的只有母亲一个响亮的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下贱的孩子!”
安眠猛然从回忆中剥离,他起身靠在床头上,摸了摸带着泪痕的右脸,感觉那里火辣辣的。痕迹不在了,痛还在。他开始回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想冲散他的疼痛。
其实并没什么好的回忆,除了沈星濯住在酒店的那两个晚上,他已经忘记了沈星濯的信息素是什么样的,却仍然记着沈星濯这个人。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了?安眠情不自禁地想着。
深市某单身公寓内,沈星濯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心想着是不是有人想他了,会不会是安眠呢?两个多月了,自己也很想他,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安眠了,明明他们才见过几面而已,难道真的是一见钟情?如果安眠也想自己就像自己想他一样,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找他。
算了,不管安眠什么想法,沈星濯都要去找他的,他受不了每晚的翻来覆去,他要找到安眠,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会不会答应自己呢?如果不答应该怎么办?一向果决的沈总竟然像刚步入社会的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地睡不着觉。
几天后,安眠正常上班,路上经理打电话给他:“小安啊,你怎么突然要辞职了啊,你在这儿干的不是挺好的嘛?”
安眠懵了:“什么?我没有要辞职。”
“那你的家人过来说 你以后都不来上班了。”电话里经理疑惑的问道。
安眠僵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油然而生,片刻他平复着颤抖的声音对经理说:“经理,我没有辞职,还是正常上班。”
经理:“哦哦,那就好,有什么难处一定跟我说哈。”
“谢谢经理。”安眠挂断了电话,呆滞的表情有些让人心疼。
他接着把电话打到了他母亲那边:“妈,你去我工作的地方了?”
佟婉:“你不用去了,赶紧回家,你爸正和张总商量结婚的事”
“你们凭什么一句话就要决定我的命运,我偏不如你们愿!”安眠愤怒地喊完,接着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石墩上。
这个举动把路边经过的小孩儿直接吓哭了,在一旁的母亲连忙把孩子抱在怀里,临走时骂了一句:“神经病吧。呸!”
发泄完的安眠马上后悔,他捡起被自己摔到碎屏的手机试着开机,结果黑屏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倒霉,一滴滴水珠滴落在手机的碎屏上,不知道修手机多少钱,如果太贵了他就去买一个新的,为什么这么累呢?
安眠魂不守舍地来到酒店。小刘看到他苍白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安眠,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啊。”
安眠支撑起一个勉强还算是笑容的笑:“我没事的,小刘姐,你回去吧。”
“真的没事?”
“真的。”
小刘无奈道:“那好吧,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请假,身体最重要的。”
等小刘走后,安眠很快将自己投入到了工作。中午的时候,佟婉和安荣突然闯进酒店。
“安眠,我叫你回家你没听见吗?”佟婉的声音响彻整个一楼大厅,所有人都向安眠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