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看着他的异样,恪妃只有一个公主,现在突然得子,作为皇帝的李怀屿本该赏赐东西,但现在却是反常。
“恪妃不能有孕么。”席容噙着笑,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李怀屿宠溺一笑,摸着她的脑袋:“朝堂中的事,恪妃背后是潇氏,潇氏历代出皇后,朕怕恪妃有了子嗣,若是皇子,只怕那些大臣会逼朕立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李怀屿作为帝王也有许多限制,他要斟酌,分析权衡利弊。
他能杀一个臣子、两个臣子,但却不能杀了天下人。
有民而后有君,天为民而立君,非为君而生民。
读书人的笔下最为生动,史官底下的帝王该是千秋万代,而非暴虐无道。
“皇上不想要恪妃生下子嗣,那恪妃必不会有这子嗣。皇上放宽心,潇家连着惹了你不悦,想来是想要你看在恪妃有孕的份上,宽恕潇家。”
席容闪着眸子看她,清澈而明亮。
温和着上前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轻轻道:“皇上不必忧心为难,容儿身后有皇上,皇上身后也有容儿。”
李怀屿手里白子掉在地上,抱住席容的腰肢,按在怀里道:“今日有花灯节,常庆和驸马都去了。”
“花灯节,自长大后便再也没去过了,皇上这么一说,臣妾也想看了。”席容顺着他的话。
花灯节,是许久未看了。
不过恪妃有孕,明面上也应该过得去。
“皇上,恪妃有孕,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消息放出来,那众人便是认定她有孕。”席容声音如清泉叮叮,“恪妃伴君多载,现在有孕时间喜事。”
“你思虑周全。”李怀屿叫来赵昌,“恪妃有孕,按照例常叫内务府赏赐,六宫都知道了?”
赵昌道:“恪妃娘娘只禀报了皇上和太后,太后知道后,送了份阿胶燕窝粥过去。”
“那就是皇后还未知道。”
“魏忠。”
“备马车,现在出宫。”
“奴才遵旨!”
“哈哈——”席容轻笑一声,看着他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
在无微不至的关心下,她作为女子很难不动心。
李怀屿看着她的眸子,扣住她的脑袋,硬生生咬在她唇上。
许久过后,席容大汗淋漓,帕子擦去唇上沾染着水渍,反观李怀屿单手撑着身子躺在席子上,乐哉乐哉看着她。
席容将帕子丢他身上,心里又急又气,等会去看花灯,她这副模样被人看去了该怎么办。
“不逗你了,快去换衣裳。”李怀屿蹭到她旁边,轻声安慰着。
他眼底是数不尽的温柔,眷恋而细腻看着席容,“衣服都是你喜欢的颜色。”
宫里的衣服是宫里绣娘所织,里面特定的花案并非宫外绣娘所比。
席容挑了件桃粉色芙蓉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水绿纱。
李怀屿看着眼前娇媚少女,又一次暗叹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
换好衣服后,两人穿着同色衣服,悄无声息出了宫。
马车并无标识,在寻常人看来不过是一对富贵人家前来游玩。
眼前既是灯市,席容撩开帘子,看着人山人海,千盏明灯照亮其中,宛如天河上的皓月繁星。
“就停这吧。”席容指着地道。
李怀屿让侍卫了放了马,“再走也进不去了。”
“郎君,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