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閣☆
……冬烈!
肯定是他!
先前问她借菜刀不成,逼急无奈之下,所以才出此下策,将她掳至此处——
定是如此……
近来几乎足不出户的她唯一有些不对付的人便只有冬烈了。
而要在牡丹园里悄无声息的将三个大活人打晕带走,以他的身份来看,似乎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江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底随之一阵阵发寒。
……莫不是他真的已经得知了玄铁菜刀里的秘密?
若不然,单单为了一把菜刀就做出如此道德沦丧之事,是不是丧心病狂的有些说不通了?
如此一想,江樱光洁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来,焦急地思索着对策。
诶?
不对,还想什么办法啊!
直接躲到空间里不就得了!?
江樱心中骤然松了口气,刚欲动用意念取出菜刀,却忽然一阵风吹过,脑门儿上的汗湿湿冷冷的,让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霎那间,人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不可行。
躲进空间里无疑是最省事的方法,可若对方对菜刀的秘密只是心存怀疑,而并未得到印证的话,如此一来,岂不刚好就坐实了这个秘密吗?
不打自招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菜刀的秘密若是被人得知,这对她而言,简直要比任何事情来的都要可怕。
这种结果甚至是她所不敢想象的———
而对方将她丢在此处迟迟未现身,应当不大可能是想留给她逃跑的时间,而要说是忙着去吃午饭了顾不上她的话……江樱望了望日头……似乎也还没到吃饭的时辰?
所以,对方很有可能是故意将她留在此处,暗中派人监视着,观察她是否会动用菜刀空间——
脑袋难得灵光了一回的江樱警戒地看向四周。
不想则已,一想之下,竟觉得假山后的一抹黑很像是人的衣角,紧挨着假山的那棵柳树下的倒影同一位壮汉的身形也十分契合。
如此一来。不由更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深吸了一口冷气过后,江樱决定以不动应万变。
遂干脆放松了下来,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躺在地上闭起了眼睛养神。
看谁能耗得过谁!
时间一长,园子里的人包括谢氏一定会发觉不对劲。牡丹园再大,可找一个大活人总归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此一想,江樱越发安心起来,甚至于躺在这儿晒着暖烘烘的太阳,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
事实也正如她所猜测的那般。迟迟没有见到人的谢氏,在询问过守门的园仆之后,立即察觉到了不对。
据园仆称,江樱与庄氏梁文青三人已于一个时辰之前留下了请帖,进了园子里!
莫不是迷路了?
园中走动着伺候的丫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找人问路引路不过是张口说一句话的事情。
谢氏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暗下吩咐了心腹丫鬟速速带人去找,并交待不可张扬,惊动到其他人。
丫鬟满心谨慎地应下而去。
这时却恰巧有一位粉衣丫鬟走了过来。在谢氏耳畔低声却无比紧张地说道:“不好了夫人,西院那边出事了……大公子在西院那边,同冬珠公主动起手来了……!”
“同谁动了手?”
饶是谢氏,听闻此言也不由险些失声,心中震惊不可名状。
丫鬟忙重复道:“同冬珠公主!”
“……”谢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眼前一花,身形险些都要站不稳。
这个糊涂的混账!
难道他不知道现如今晋家是有求于西陵吗!
竟然……竟然同西陵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动起手来了!
……这已经不是男子与女子动手是否太过没有风度的问题了!
这要是传回府里,要将晋公气的脸色发青乃至吐血,还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情吗……?
“瞧见的人多不多?”谢氏强稳住要散掉的心神问道。
“今日来赏花的大人和郎君并不算多,只几位与大公子同行的年轻郎君瞧见了……”
但也无人敢拦。
一个是晋国公府的嫡长公子。一个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不慎得罪了谁都是吃不消的大过错,试问谁有这个胆子敢拦?
能有人壮着胆子偷偷送信儿出来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险了……
“……将附近看紧些,不要再让人过去了。”谢氏定下心神吩咐道:“就说园子里养着的几只黑犬发了狂,为恐伤人。请各家的郎君们去别处赏看——”
“……是,是。”丫鬟满面复杂的应下。
几只黑犬发了狂?
这个拿来挡人的借口……真也是最易让人信服。
只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夫人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大公子?
丫鬟不敢多作耽误,急匆匆地退下去了。
谢氏身旁的大丫鬟皱着眉说道:“冬珠公主好端端地怎么跑去西院那边儿赏花儿去了……她与大公子向来的不对付,怕定是大公子说了不好听的话惹怒了她……”话罢又忙地问谢氏,“冬珠公主千金之躯,若是伤到了可就麻烦了。夫人认为眼下要怎么办才好?可要过去瞧一瞧情况么……”
说到后头,声音逐渐低了许多。
让谢氏亲自过去,自然是下下之策。
一来西院里都是男客多有不便,二来更会惊动到客人。
可若谢氏不去,又有谁能出面相劝?
丫鬟满面焦急地看着谢氏,等着她来拿主意。
不料谢氏却是问道:“应王子可来了?”
丫鬟愣了一下,遂摇头道:“这个奴婢倒是不曾得知。”
哪家重要的夫人小姐过来了,前头的园丁是会特意过来通报的,可男客那边,却多是放任着他们去,毕竟接待方面便多有不便,索性就让一群人在西院里自己随便逛着,也省得他们拘束。
“快去前头问问——”谢氏道:“若是应王子也过来了。便将此事坦白告知,让他前去查看情况。”
就算能瞒得住外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这位应王子的。
与其事后再将此事告知,倒不如早早地说了。也省的落上一个蓄意包庇的名头,还能让他自个儿出面去劝架,甭管他怎么劝,向着哪一边儿,结果必然都要比她去劝架来的好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