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敲了敲丁晓恩的房门,丁晓恩问“怎么了?”
“我跟你说,我这个有可能是心肌炎。”
“那很危险啊。”
“是的,不过医生说年轻人容易的得这种病,一不小心就心肌炎,都不能感冒。”
“可你这个有一定的疾病基础吧,你本身就有心律失常。”
陈娇叹了口气“上次不是去了别的大医院吗,我医院说的上午挂号那医生和我的医院说的是一样的,但我挂了两个专家号,下午专家说的又不一样。”
丁晓恩疑惑“你挂两个号干嘛?”
“我上午在那个医院做B超,做完门诊下班了,下午又换了一个医生坐诊。”
“那下午不能去那个诊室问吗,你那个挂号费不是很贵吗?”
“是的,一个号六七百,我都心疼死了,早知道就挂一个人的号看了,这下给我说出两个答案了,其中有一个医生还建议我住院。”
丁晓恩有些感慨“现在看病真难,好不容易检查做完了,医生下班了,还得重新挂号。”
“哎,我烦死了。”陈娇说“他说熬夜会加重,所以每次熬夜后都会不舒服。”
“那到你们医院吊水不是一样的吗?”丁晓恩说“那你这唯一的出路只有调岗了。”
“我想调就能调吗?”
由于陈娇自身身体的原因,上夜班就会心律失常,但她的职业必须上夜班,而且转夜班的频率非常高。
丁晓恩说“那这就是无解的事,除非转行,但转行哪有那么容易呢,家里又没家产能继承,而且就是学这行的,转行能做什么呢?”
“我不想去我们医院住,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领导还喜欢侧面问,但去我们医院住方便,一方面是离自己近,另一方面是方便护理部查证。”
丁晓恩问“医生有没有说吊什么水?”
“维C。”
“就为了吊个维C住院,不太至于吧。”
“我是为了病例,拿着病例好去护理部谈判。”
“住一次院就能调岗了?人家不是说了吗,护士得癌症不还正常上班。”
陈娇情绪不高“我感觉自己走进死胡同了,都快抑郁了,我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调不了岗。”
“后面可能会请假吧,自己身体要紧。”
周末连班的时候,桂静说“20床要出院。”
“她不是刚来没几天吗?”
“她是肺结核,要转院。”
“啊?肺结核啊。”
“是啊,阳性的,还在活动期。”
丁晓恩想到了昨晚那20床病人还对着自己咳嗽的画面,眉头瞬间皱起来了,肺结核主要通过呼吸道传播,况且还在活动期,有传染性。
上个班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要面临各种被传染的风险,身边的呼吸道传播、血液传播
转病房去第一个房间的时候,2床正在那咳痰,一口浓痰吐在饭盒里,还没盖子,丁晓恩和病人宣教“你那旁边不是有痰盒吗?吐痰往痰盒里吐,吐完就把盖子盖上。”
今天丁晓恩上前组,管前面病房的病人,早上交完班,医生给4床病人下了临时的血,王志云喊丁晓恩去抽。
病人左手正在输液,丁晓恩让患者捋起右手胳膊。
4床病人的血很不好抽,丁晓恩在肘中那个位置又是找又是摸,实在没找到血管,在肘中下方也就是手臂那,能看见一条长长的细细的血管,看起来就跟缝衣服的针一样。
丁晓恩放低了进针角度,进针后很快有血出来了,只不过流进管子里的血滴的越来越慢,丁晓恩只能耐心等候。
旁边的病人和家属开始闲聊起来“来医院抽血都要抽好几次,进医院要抽,出医院也要抽,血迟早要被医院抽完。”
有人附和起来“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还一直抽。”
人体内的血液量大约是体重的7%到8%,比如这位患者50kg的体重,那么他的血液量大约是3500-4000ml,丁晓恩看了看自己抽的两管血,加起来抽了7-8ml左右。
病人的心情可以理解,只不过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医生需要数据,病人只知道病人被针戳,丁晓恩选择了沉默,家属抱怨几句也是正常的。
中午换完水回护士站的时候,丁晓恩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护士站情绪激昂地大声说着什么。
“为什么还没有床位?我们都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