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弟弟的院子,少施名医向前院四方亭方向走去,到那一看,是前门那家医馆的伙计在等他,果真就是他派去陈府的人。虽然你回去就喝不着了,虽然我这师侄的烹茶手艺超群,可你也不能太贪杯呀。”
得,感情成了他贪得无厌了。
陈大人道:“大师啊,您就别再愚弄在下了,在下今日来,是有事求您的。”
道衍法师哈哈大笑:“你这陈精明,这么不实逗,行了我不请你喝茶了,说吧,有什么事?”
“是……”陈大人张开嘴。
“啊,不会你儿子又要请我把脉吧?”道衍嘴快打断了他。
陈大人拱拱手:“上次还没有谢过大师,这次请大师不是诊脉,却也与犬子有关。”
大衍法师大手揉上秃头,绿豆眼睛发着精明的小光彩,呵呵笑道:“什么事啊?”
陈大人看一眼心无杂念扇风旺火的英俊和尚。
大衍法师朝师侄道:“觉远,你去找你师傅去吧。”
觉远无声放下蒲扇,翩翩站起,朝着师叔和客人双手合十,一一点头,然后半点声音都没有的就出去了。
他一身白色禅衣,脚踩白软僧鞋,信步离开,踏在通往大雄宝殿的下山台阶上,似有韵律,行走间僧衣微微飘动,和着两山枯黄,竟有羽化登仙之感。
陈大人看着人家的背影出了神,道衍法师咳嗽一声,中气十足。
陈大人慌忙转回头来。
“大师,失礼失礼。”低下头双手合十。
道衍盯着他的发髻动动绿豆眼:“陈大人方才说的什么事啊?”
陈大人客套笑着,抬起头来:“这事大人也是知道的,我那犬子病的不轻,有人给出主意说冲喜,当时就结了一门亲事,现在想来那不是坑了人家姑娘,所以来此问一下大师,如若退亲,此事可成与否。”
道衍眉骨又动了动,呵呵笑道:“既然是有人算的,大人何不找那人问问,怎来问我了。”
陈大人心中叫苦:“不是您老给算的吗,然后您老又不让对外人说。”
他笑道:“那位高人说是让大师您给定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