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不停蹄，天黑前妘苘追上在河边休整的大部队。
地势较高处军队安营扎寨，她躲在离人群四五米远处，从毛驴身上下来，牵毛驴到河边喝水吃草。
坐在河边拿下身上包裹，正要解开找东西吃，驴屁股“biu”地掉出一大坨，闻到刺鼻气味她扯扯嘴角，拎着包裹站起身，“驴哥您慢慢吃。”
为了忘记那坨撒丫子跑了老远，吃饱喝足顺便在茂密草丛解决生理问题，回到河边洗手感觉身边空荡荡的，猛然回头发现屎在驴不在。
“我驴呢？！”
妘苘起身甩掉手上水珠，看向远处升起的篝火，弯腰鬼鬼祟祟摸过去。
探查营地周围的士兵牵着“野生毛驴”兴冲冲邀功，习锦坐在篝火旁看了眼毛驴身上缰绳，“先拴一边。”
他让将士休息，起身到营地旁查看。
妘苘缩在半米多高的野草中，时不时拍两下空气驱散蚊虫，眯起双眼，头上下晃动，借篝火微光看见黑影将毛驴拴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这个位置……偷可行！
她暗中规划路线，像地鼠蹲在草丛里慢慢摸索到树边，“嘘，驴哥别叫。”
“干什么呢？”
“偷……”
察觉不对妘苘转身，朦胧身影极具压迫感，她有点怂，吞咽口水压低声音讨好道：“哥，这是我的驴。”
习锦抱着双臂蹲下，略微凑近总感觉这双眼睛很熟悉，抬手想挡住络腮胡观察。
妘苘坐在地面不停眨眼，缩着脖子尽力靠后，像要把自己藏在身后树干里，见他抬手忍不住双臂护头，“哥！打人不打脸！”
“……”
习锦放下手，他印象中没有这种……人。
妘苘等了半天，双臂分开缝隙，滴溜溜转的眼睛里倒映气质无比矛盾的脸。
暖黄色火光隐隐打在小麦色肌肤上，菱形脸五官硬朗，黝黑眼眸点缀星光，薄唇似沾了血色诱人，既野性又漠然。
听见声音副将拿着火把走过来，习锦站起身，黑色暗纹劲装没有一丝褶皱。
妘苘放下胳膊，视线跟随他一同抬高，后脑勺撞在树干上暗道：男主有一米九了吧！
“将军，他是……”
习锦惜字如金，抬下巴示意毛驴，“他的。”
副将打量面前的小矮子，水汪汪的眼睛里写着三个大字：我要驴。
“那……放了？”
习锦看向还坐在地上的人，吐息不稳没有武功，心思写在脸上胸无城府，点头同意物归原主。
副将解开缰绳牵着毛驴走过来，正想嘱咐两句那个球似的身影就扑到将军脚边。
妘苘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习锦，“哥，天太黑我怕。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保证就睡这儿，绝不惹事！”
习锦俯视她，似乎面带笑容抬手指向远方，“牵走你的驴，睡那儿。”
“哪儿？”妘苘伸着脖子张望，远处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