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封野回家没睡过安稳觉,住了十几年的卧室突然很空旷,不敢看洋楼监控,生怕看一眼就想回去。
搞暧昧不是他的作风,喜欢花花听起来又很……
人妖殊途。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走过去开门,“妈。”
“儿子下楼,家里来客人了。”
容母笑得像朵花,走进卧室催促他换正式衣服。
容封野讨厌大部分亲戚,那些贪婪嘴脸他小时候就在看,通常不是重要客人容母不会叫他见客。
能让老妈这么高兴的人他猜不出来,随手从更衣室里拿出件黑色冲锋衣。
“哎呀!年纪轻轻穿这么暗干什么!”
容母将他推进更衣室,翻找衣柜,埋怨他年纪轻轻不买点时髦衣服,找来找去就是那两件。
容封野接过她选的衣服,冲锋衣、运动裤,四季能穿三季很方便。
容母在更衣室外等他换衣服,见人出来把手中礼品袋递给他,“下楼送给客人。”
“到底谁来了?”
容母卖关子,嘱咐他多笑笑,嘴甜讨人喜欢。
两人从楼上下来,容父笑声爽朗,挤出满脸老褶子,“小冯啊!这是我儿子,也读农大。我和你阿姨有点事,让他带你去动物园。”
冯千柳背着帆布包,职业西装裙遮住膝盖,起身伸出手自我介绍,“您好,冯千柳。”
容封野斜了眼细腻的手,想起花花柔软的耳朵,他想花花毋庸置疑。
“容封野。”
对话语气公事公办,容母和容父对视,瞧这俩孩子好像没擦出花火。
年轻人走出别墅,显然知道长辈的意思。
容封野不好把人直接扔下,也没脸大到觉得是个女人就要爱他,礼品袋塞进储物格,“去哪儿?”
敢情这位一句话没听,冯千柳系上安全带重复道:“青山动物园。”
车里鸦默雀静。
冯千柳坐在副驾驶看向窗外,两人读一所大学,她听过容封野大名,世间帅哥像舍利那么稀少,容封野这种级别理所当然受关注。
不至于搞校草选拔,学校里谁帅得出众还是有人讨论。
关于他的谣言五花八门,没听说和哪个女人走得近,毕业后还曾荣登表白墙。
车窗透明玻璃映出容封野侧脸,睫毛阴影打在眼窝,鼻梁挺直,放松的薄唇微微张开,下颚有棱有角,身上有些薄荷香,像冰镇汽水清爽又透亮的男人。
冯千柳很少觉得男人干净,他是例外。
“到了。”
容封野解开安全带,下车后像地接导游买票跟随她走进动物园。
森林动物园建成不足一周,公交线路还在审批,目前只能自驾到达,节假日游园的人也不多。
冯千柳为园内引进的曼格里察猪而来,外形酷似绵羊也被称作绵羊猪。
客流涌向小熊猫等热门动物,两人保持礼貌距离,逆着人流寻找绵羊猪。
室外空地围了圈篱笆,三只绵羊猪懒洋洋趴在假山假树假景观里,时不时哼哼唧唧。
冯千柳看过一篇报道,绵羊猪肉质鲜美,油花分布均匀,她想研究杂交品种,尝试把它们搬上大众餐桌。
伸手拢了下黑裙,不顾他人眼光坐在地面,掏出纸笔和手机记录。
容封野站在一旁魂不守舍,绵羊猪不会变成人,就算能变成人也不是花花,他能接受花花和其他人……
“还听不懂?”
“它们是外国猪,我们语言不通。”
容封野猝然转头,看见和陌生男人并肩的高挑身影心绪紊乱。
不能!他不能接受其他人站在花花身边,绝对不行!
兽医审视眼前女人,该检查的已经检查了。
变成野猪和普通野猪一样,变成人各项数据又和人类一样。
今天来动物园为了确认她到底懂不懂兽语,听不懂就说拜拜。
妘苘身穿运动服站在篱笆外目不斜视,“小蜜蜂,我竟然能听懂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