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归切磋,输了就把自己给气吐血?
葛牧对竹西雪颇感无语,但看她惨兮兮的模样,也不忍数落,伸指先封住了她的阳脉大穴,使灵力不至于暴走。
随后结剑指落于竹西雪小腹一寸处,以自身气机引其气机百川归海,回流丹田。
这种由外而内的气机牵引极耗心神,而竹西雪本身的气机就颇为强大,逆乱时犹如脱缰野马,很难驯服,饶是葛牧闭关四月达到了筑基后期,境界根深蒂固,替她平息体内气机与灵力也费了老大劲儿。
一番折腾后,头顶白气蒸腾的葛牧就地坐下来,呼吸粗重。
两人四目相对,葛牧没再给这位大美女好脸色,眼睛一瞪,露出几分凶光。
“就你这气性心志,要是我徒弟的话,我很可能把你溺死,也就是孙狗子那老头儿脾气好了。”
竹西雪嗫嚅不语,惨白小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冰霜雪色,倒是显得有几分羞愧,好半晌后似乎觉得亏了,嘴上不服道:“我气我的,关你什么事?”
“我是不想冯老哥惹麻烦。正一法门翘楚要在三清门瘫痪了,谁知道你们正一法门会有多少不讲理的老家伙过来跳脚。”
葛牧摇了摇头,“你也是真是个奇葩。”
“你……”
……
第二天大早。
葛牧沿路溜了一圈,感觉闭关四个月后三清门冷寂了不少,没有往日的生气。
这或许是因为两位阁主战死的原因,遇见三清门弟子一说,才知道吴素秋也已经去世,门主冯天合在吴素秋病逝当日呕血不止,境界大跌,这四个月几乎都没出门。
走到大湖岸边,莲叶层层莲花落。
湖心亭那只小舟悠悠浮荡,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舟底一层碧绿苔藓。
葛牧本来想去看看冯天合的情况,路上先碰上荷锄的庞士铎,庞士铎经历过百年风雨,心境开阔要的多,唯不忘他那几垄庄稼。
但看到葛牧时老眼还是睁了大半天,不敢信似得惊道:“嚯,小子这都筑基后期了。”
“严仙师在而立之年入筑基后期,我不得青出于蓝,要不然裴玄机、王孟頫两个老家伙晚上岂不是睡得太踏实了?冯老哥的情况怎么样?”
“境界落了些,但主要还是五十多年的心结不解,这得他自己想通才成,旁人插不上手。”
庞士铎叹了一声,往远处绿油油的田垄上望过去,低声自言自语道,“得他自己想通了啊,我比他虚长些年岁,可论心眼和志向都不如他,挑不起这三清门的担子。”
这话在理,心结还需自解。
葛牧点了点头,跟庞士铎并肩坐在坐到路旁,闲问了一句:“修道界这四个月还有别的事发生?”
“有!还是五恶那妖妇,前几天里到青阳门投了一张帖子给青阳门大长老曹进之,好像叫什么《三问贴》,曹进之看了后不知发力什么癔症竟自毁法宝,闭门不出,怕是那点修为也一落三千丈了。”
庞士铎没把葛牧当成懵懂的毛头小子,说完之后,又加重语气补充一句,“这八成还是左朝奉的攻心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