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有个男人来过旅店,但是当时大娘正在吧台后面的小床上睡觉,迷迷糊糊的问了句,谁啊,只听到,找人的,答复。就又睡下了。
可惜王大娘说不出具体的信息,只记得来人好像穿了件鲜艳的大红夹克。但是此人好像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期间也没有听见争吵打闹的声音。
当时旅店里除了死者和王大娘还有一对在附近ktv上班的姐妹常年租住在靠近门口的房间。男孩死亡时正是两人的上班时间所以并不在现场。
我急忙在随身的小本上记录下了男人,红色夹克等标记。等鉴定科的车来拉走了尸体,我把死者的遗物分别放在几个证物袋里就和大明两人回了警队。
队长赵光明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待我们的初步报告,烦躁的一根根抽着烟。
看我大包小包的拎进来一堆东西笑着说“你们这是去办案啊还是去购物啊?”
“行了头,你看这小子穷的就剩下这几件破衣服了,你说这人是不是中邪了,好死不死的来咱们五平上吊干嘛?”大明抱怨着给赵队长点上跟烟。
我把死者遗物分类摆放在办公室的会议桌上,找人冲洗照片同时整理死者遗物。
在旅行包里发现了死者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董明。年龄不大,才不过二十一岁,是陕西农业大学的一名普通大三学生。现在还是学校开学的时节,这位的同学不辞辛苦的做了两天一夜的硬座火车,来到五平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家偏僻的小旅店上吊自杀。
整理死者遗物的时候还发现了被他捏成一团的火车票和一些散碎的零钱。一张银行卡,从银行内部获得消息卡内只有几块钱的余额。从这些东西里分析这个半大孩子来五平就已经没钱在回学校了。
死者的家属已经接到通知,但是至少还要两天以后才能来五平市认领尸体。其家人表示死者在五平没有任何亲戚朋友。
而法医那边也给出了初步尸检结果。由于咽喉挤压导致窒息死亡,死前有挣扎迹象。但无搏斗痕迹,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1点到两点之间。
由于死者可能是自杀,详细的深度解剖尸检必须有家属同意,但已经可以确定死者死前没有服用神经性药物。也没有酗酒的痕迹。
赵光头烦躁的敲打着实木桌面,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千里迢迢来五平找死的小青年十分的疑惑。
我拿出小本把红衣男人的线索又复述了一遍。同时建议对此人采取侦查手段。并调查死者死前在网吧的活动。
应为死者身上没有带着电话,死者的家属也证明死者没有配备电话的经济能力。所以网络应该是死者和外界联系最快捷隐蔽的途径。
赵队长同意了我的推断,彻底把这件事的调查权限下放给我和李明辉。虽然死了人,但是自杀还没有给我们太大的压力。队里的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可我老是觉得事情好像才是个开始。
下午我和大个明又回到案发现场。本就无照经营的小旅店也已经关门大吉。常年租住的两姐妹正在往另一个同样破落的旅店般行李。
我和大个明在网吧里询问了吧员和网管。电脑的上机记录里显示死者下午2点到4点24分证实在此上网。
由于网吧使用的是一键还原系统。现在已经很难调查出死者当时到底登陆了什么网站。而且死者上网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更显得十分神秘。
我在工作笔记上把死者画在一边,红衣男画在另一边。中间用一个写着电脑的符号连接在一起。
从网吧出来已经是下午。我和明子在小饭馆简单的吃了顿午饭。
吃完饭大个明递给我一支香烟,同时奇怪我为什么对这件自杀事件如此上心。
“我说小飞啊,不管为什么,毕竟那是人家自己选择了死亡的路。如果有什么怨气也是死者自己内心纠结的结果。不然早就报警了。”
“大明哥,我就是好奇这人为啥死的这么诡异,按理说这么大的孩子为了青春期那点破事自杀的不少,但来一个陌生城市,死前还特意脱光衣服的我还真没听说过,尤其是既然决定自杀了,为什么后来又挣扎的那么剧烈。”我狠狠的吸了口烟。
“而且我觉得这事还没完。凭直觉这个红夹克男人还得出现。”我看着对面的小旅店幽幽的说。
“直觉个屁。死一个是自杀,在这么死两个咱们就的立案了。”李明辉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气呼呼的说。
下午的时候痕迹科的同志送来了现场的照片和指纹足迹调查结果。由于小旅店打扫的不勤奋,所以很明显的提取出一个170左右身高,偏瘦的人的足迹。但是指纹比对却没有获得有价值的资料。
我坐在办工桌前,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个千里之外的大学生,为什么能跑到五平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是和红夹克见了一面就把自己吊死在墙上。
看着死者的照片,感想像是一种邪教的祭祀里的祭品。就那么赤条条的挂在屋内。尸体被风吹拂的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