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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时听似语气温和,眼底却一片漆黑,吓得地公泪花一抖。
地公望向戚长缨,想着她也能替他说个一两句抵挡一二,谁知道她在一边弯眉弄眼,一脸好整以暇,分明是在看热闹。他眼珠子一转道:“我孩儿在这儿的事是……傅家小姐告诉我的。”
楼世礼挑眉,摇扇不语,扫了戚长缨一眼,难不成她这回到棋洲城来又是为了傅连春的事?
地公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圆形的玉佩:“这也是小姐给我的信物,我是凭此信物才进的这儿,我一介草民,不认得这是什么,只听话拿来了便是,公子可知道这玉是什么来历?”
楼世礼看到那玉,眼睛一眯:傅连春怎么会有沈家堡的通行玉佩?
“这是什么啊?”戚长缨忍不出伸出手想去摸摸。
地公一下把玉佩合在掌心,不给她碰。戚长缨撇撇嘴:肯定有猫腻!
楼世礼淡淡道:“傅小姐还真是放心,随随便便就把这东西交给你了。”
地公心中觉得此人无比难缠,面上感动不已地连连感慨道:“唉,傅小姐可真是个好心人,不光人生得跟天仙似的,心地也这么好,也就只有她能这么信我这不中用的老头了。公子刚才不是问傅小姐她何以这么迟救我出来么,不是傅小姐不愿意,而是她也没办法啊,那边的人难缠的很,她前前后后不知派了多少人过去通融咧,这不,上个月才说通了嘛!”一番话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答了楼世礼最后一个质问,边说还便擦眼泪。
戚长缨站在他身侧,看得清清楚楚,分明一滴眼泪都没有,不由对他又鄙夷又佩服,现在看来,她那点骗人编故事的本事根本就不值一提。不过,这地公到底为什么要将她支走?
楼世礼一手搭上腰间的玉佩,望着戚长缨,唇边泛起浅浅的笑,温润和蔼犹如三月春风:“戚姑娘,反正你爹也出来了,今后你也不必受制于傅家,如今便安安分分在我楼府罢。”
戚长缨被他这一笑弄得心惊胆战,地公也是面色一僵:“可是……”
楼世礼微俯下身来,神态雍容地盯着地公的眼睛:“戚老爷,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女儿现在是萧国国军的御用法师,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国运君威,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语罢从容地直起身。
“这万万不可啊,我的孩儿……”
楼世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会安排人将老爷你平安送回萧京,差人好生安置,戚姑娘的事,你也不必担心,她在我这儿,不会有事。”戚长缨总觉得他在说到“戚姑娘”三字时神情阴阳怪气,当下背脊嗖嗖嗖地发凉。
地公嘴巴一张,却不知说什么好,僵硬地站了半天,还得强笑着向楼世礼道谢。
最气人的是,等他道完谢,楼世礼还斜过眼莫名其妙地看他道:“还有什么事吗?”
戚长缨眼看地公灰头土脸地离开,在一边偷着乐,冷不丁撞上楼世礼的目光,立马开心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