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儿一脸复杂的望向张馒头,张馒头确是面色平静。手上的动作不停,冲着刘月儿说道:“我自然愿意,自打见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刘月儿听到这话,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看向张馒头的眼睛缓缓的说:“我得的是痨病,离我这么近你也活不成,这不是玩笑话。”仿佛是因为说话时认真的神态,竟然没有再咳血。
“月儿,你放心。哪怕是去死,我也愿意陪着你。”张馒头面色坚毅,冲着刘月儿说道。
听到这话,床上的刘月儿反而轻轻一笑。她不置可否,也随即闭上了嘴巴。刘月儿没觉得怎么样,可在一旁看着的张馒头倒是惊了,想那古书之中说的三笑倾城也不过如此吧。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一笑就勾人心魄的美人儿。而这样漂亮的人,却正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去死自己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是了,自己应该马上就要去死了吧。还记得在被子之中隐隐约约听到的对话,用他来冲喜,用他来换刘月儿的命。张馒头没觉得这件事情做的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觉得刘家姥爷做出的决定非常的正确。自己不过是大地之中的一个小草尖儿,能够用自己的命换回刘月儿的一条命,这真可以算得上是用败草换金珠了。
张馒头心里边儿想着手上动作确实没停,仔仔细细擦拭了刘月儿那白皙嫩滑的小脸儿。见刘月儿没有在讲话,张馒头也没有再跟刘月儿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病中之人需要静养。
月上树梢,夜风渐起。虽然说今天是大婚之日,可房屋周遭却是静悄悄一片。屋内的红烛摇曳,虽说光线不算明亮,却也能恰恰好的映衬出美人的容貌,于是二人在床榻之上,一人静坐,一人侧卧,静坐之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躺着那人。二人一身大红喜袍,可是各自那袍子上却血迹斑斑,却又让这屋中充斥着一股无形诡异。
转眼之间,七天已经过去。
“月儿,我感觉你好些了。”张馒头看着刘月儿,明显刘月脸上的气色好了一些。而他却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的发晕,仿佛随时都能闭上眼睛。
躺在床上的刘月儿明显呼吸顺畅,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的健康了,听到了张馒头的话,刘月儿开心地说道:“这也多亏了张家哥哥这些天来的照顾,月儿才能好的这么快。”
听到了刘月儿的回话,张馒头把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抛在了脑后,嘴里回道:“只要月儿好了,我就开心极了。”可却实能明显的看出,张馒头却显得形容枯槁,看起来就像是精气血被抽干了一样。
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期间门外的仆人除了每天送来洗换的应用之物和二人的饭食,确从不让二人出门一步,而今天七天已经过去,门外的铁链却哗啦啦被人撤下。
随着铁链声音响动,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月儿,你感觉怎么样了?”一道粗重的中年男性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张馒头抬头看去,来的正是刘月儿的亲爹,自己的岳父,刘半城。虽然说人他是一次都没有见过,不过看着他和刘月儿眉宇之间那种种的相似,并且看来人的语气和神态他就敢断定,这就是自己的岳父,准没错。
蒸馒头自然不敢拖大,急忙起身朝着来人施了一礼,可身子骨确实虚的厉害,强忍着没让自己倒下去,这才开口说了一声:“拜见岳父大人。”
可谁知道来人却是理都没有理这张馒头,反而将目光移到了躺在床上之上的女儿身上。
“父亲,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躺在床上的刘月儿缓缓起身,半靠在床头。对着刘半城说道。
“道长说过的事情,自然是能成的。”刘半城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透露出一股慈爱,随即又伸出了手,把手搭在女儿的手上,继续说道:“这段儿时间你们俩在一块儿……”意思很明显,但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月儿听到他爹的话,看向了站在一边儿还在行礼的张馒头,对着他父亲说道:“这段时间多亏了他在一边儿伺候,我有时半夜咳嗽,也都是他来照料。所以在这七天他一直都是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