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日,章若月一早就去膳房领了鸡蛋和肉包子,还有蛋花汤,李落雨吃的饱饱的。换上了厚棉袄,穿过了院子,就在府门旁的马车候着。
她没有狐裘大衣,只有这一身棉袄,最能抵御风寒。母亲章若月知道了要去城外施粥,连夜和小翠在袄里塞进去了很多棉花,虽然臃肿,可在城外,不会被冻死。
按照李落烟阴晴不定的习性,谁知道会不会,把李落雨踹下马车。
李落雨在马车旁蹲了很久,才看到李落烟身着雪白的狐裘大袄,施施然,被丫鬟婆子拥着走出来。
待她们都上了马车,李落雨才钻了进去。
李落烟的马车里,虽然宽敞,但是燃着银丝炭炉,还有暖婆子,帘子又厚实,很暖和。
李落雨一早就在府门吹了寒风,此刻,感觉这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去,离我远点。”李落烟坐在案几旁抿了口茶水,嫌弃的说。
【一身臭气的粗鄙丫头,要不是为了好名声,怎么能让她坐我的马车。】李落雨听到了嫡姐的心声,一声冷哼,挪到车帘旁的位置。
丹花也阴声怪气的说,“有的人啊,给我们小姐提鞋,都不配。”
还有的丫鬟更是大胆,“一身的臭味,不知道是不是菜汤子放酸了,还当成宝,准备蘸白面馒头吃呢。”
丹花更是揶揄道,“这些破烂玩意,我们的哈儿可是闻都不闻呢。”
“还说,昨天可是把哈儿都熏着了。那味,点了几盒子熏香,还是酸的。”
大胆的丫鬟,又说道,“是不是酸菜汤子味。那菜汤子,有的人看来,指不定,比哈儿拉的屎尿都香。”
丫鬟婆子们,狂妄的笑着。
李落烟也忍俊不禁。
李落雨一路忍着,不言语。
当你被狗咬了一口的时候,不可能去咬狗。
一路颠簸,到了城外。
嫡姐李落烟一脚把她踹下马车,“你去。”
【让流民把这死丫头,掳走好了。】
听着嫡姐的心声,李落雨壮着胆子下了马车。
看着乞粥的百姓,队伍排的蜿蜒不见头,李落雨一阵心惊。
连日暴雪,天寒地冻,地上简直成了滑雪场,可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壮着胆,一步一滑向粥棚走去。
看到马车上下来了人。人群中,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
“丞相府的嫡女来施粥了”乞粥的队伍,向前涌动着。
李落雨看着乌哑哑的人群,心里一阵惊颤,除了在二十三世纪看演唱会。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人。
李落雨怕乞粥的人向她涌过来,心一横,对着人群一阵喊。
“我姐姐,丞相嫡女李落烟在马车上。”
丞相嫡女在马车上?
乞粥的人群听到这,又调转了方向涌向了马车。
维护秩序的衙役看这情景,手中的长刀挥向人群。
一队衙役打着刺溜滑,围到马车前。
李落烟披着白色狐裘,看这情形,不得不走下马车。
衙役如同滚动的圆环,一圈又一圈小心的围着李落烟走进了粥棚。
“丞相府施粥,嫡小姐李落烟亲临。”衙役敲着破锣,扯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