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摔的都是瓷器，碎碎渣渣的，不知道扎了谁，还有血迹。被褥也甩在地上，皇后娘娘赏赐的绫罗纱也在地上，还烧了个洞。
这是作死先发疯啊。
还有李落烟的哭喊声，“让我死，让我去死，这活着还有什么劲头。不如死了算了。”
“小姐，你不能这样，你还未出阁。”婆子们劝导着。
“别拦着，让我去死。”李落烟嚎啕着。
张佳歆活了半辈子，第一次看到这景象，主角还是她的嫡亲女儿。
推了门，几步冲上前去，扯过李落烟手里的白绫，顺手甩在地上，一把就揽过李落烟，把她抱在怀里。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给母亲说。天塌下来，母亲护着你。”张佳歆哽咽着说。
“母亲，父亲打我，竟然打我。”李落烟伏在她怀里哭。
“落烟不哭，给娘说，李维忠今日为什么打你。”张佳歆抚着她杂乱的长发，心疼的胸口直抽抽。
丫鬟婆子们呆立在一旁。
王嬷嬷厉声，“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洒扫。看看这屋子，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
丫鬟婆子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小心的提起裙角，颤巍巍踩着地上的碎瓷片，向外厢房走去。
李落烟抽泣着，才把今日在书房的遭遇说了一遍。
“就为这，他就打了你？”张佳歆一脸的心疼。
“母亲，父亲就打的这半边脸，现在摸起来，还火辣辣的痛。”李落烟用手摸了下那半边脸颊，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张佳歆愤恨的脸皮青紫，“他自己无能，竟然拿你出气。我这就去书房找他理论。”说着，就站起了身子。
李落烟则一把抱住了母亲的腰，脸贴在她的半裙上，哭着，“母亲还是不要去了。若是因为女儿，让母亲和父亲有了隔阂。女儿到地下也闭不了眼。”
张佳歆的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女儿，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你若是撒手了，母亲也不活了。”
李落烟又哭诉，“母亲，今日爹爹还说了那偏院。”
张佳歆一听偏院，瞬间止住了泪，“李维忠说了什么。”
“母亲，父亲说，我只会给他惹天大的祸事。这丞相府都能葬送在我的手里。不像偏院的妹妹，她事事都比我好，事事都比我强。”
“他真是这样说的？”张佳歆擦了把眼角的泪水。
李落烟抽了下肩膀子，“母亲，爹爹就是这样说的。”
“得了荤腥，就忘了根。这个负心的男人，看我怎么砍了他。”张佳歆眼神如刀，恨不得刀刀劈向负心男。
张佳歆说着，就快步走出了屋门，向书房急步走去。
王嬷嬷在身后喊着，“拦住她，快拦住主母。”
有两个丫鬟听了，就要拽张佳歆的衣袖。
只见她恶狠狠的说，“一个个胆大包天了，我也是你们这蹄子能拦的，谁挡在我面前，就罚卖到窑子里。”
丫鬟婆子们只能傻愣愣的站着，也不敢上前。
王嬷嬷看这情形，快跑几步，冲上前去，拽住了张佳歆的袖子，“主母，不可啊。”
张佳歆一把甩开了王嬷嬷的胳膊。
被这一甩，王嬷嬷倒在了雪窝子里。刚要站身，却怎么都站不起来，估计是伤了骨头。
看着张佳歆远去的身影，王嬷嬷叹着长气，这府里，要出大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