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舟正躺在青花的棉被里,傻笑之时。
王大锤进了门,甩过来一双棉鞋垫,酸溜溜的说,“你还真是个人见人爱的。我娘新做的棉鞋垫,说是给你的。”
骆寒舟从棉被上,得意捡起这鞋垫,“你娘就是我娘,这是娘给我的鞋垫。”
只是骆寒舟日后才知道,就为了这一声娘,让王大锤吹嘘了三辈子。甚至放羊的时候,还自顾编了首山歌,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骆寒舟还有一个放羊的娘。
王大锤又说道,“兄弟,我娘说,明天你出去采买,给她买块胶质的泥回来。这膳房要采买一个瓦罐,可这冰冻的,烧制好再送来,就耽误了。我娘最擅长烧制瓦罐,明日的胶质泥,你可要记着。”说着,就扔来了十文钱。
骆寒舟拿了钱,捂上了被子,不忘甩一句,“你夜里若再鼾声如雷,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王大锤则探过身子,“那小翠姑娘,你真的不动心。”
骆寒舟从被子里露出了脸,“你再说浑话,小心我把你丢到墙头。让那鸟雀来啄你。”
王大锤双手捂住,“你好狠的心啊。亏我还喊你一声兄弟。”
躲在被子里,脸都是暖和的。想着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和那尖薄的嘴唇,吐出来的简直是利剑。不由得,心头一阵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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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若云刚躺下,就听李落雨说道,“父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章若云叹着气,“我也想知道,真是忧心。”
“皇后娘娘带来的太医,那日说,顶多三日,谁知道这一日日的,过的竟然这么漫长。”
“母亲,您不要忧虑,这如今,只能等着。”
章若云也只能说,“除了等,还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你快睡吧,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被那王婆子闹腾了一场。真是糟心。”
“不知道那婆子如今怎么样。”
“让人看过了,说还活着。只是那狗自从咬了皇后,好像疯了一样,见到人就咬。说那王嬷嬷本来就浑身是血,自从扔到那屋子,就被那狗咬了好几口。”
“活该。”李落雨轻声笑着。
“那主母和李落烟呢。”
“唉,说起主母,我就糟心。如今还在柴房关着,茶水热饭都供应着。可皇后娘娘下了旨意,老爷没有醒来时,只能让她在柴房。大小姐夜夜都在喝酒,真不知道,这闺阁女子怎么能夜夜酒不离了身。这府里如今,竟然还是这般的光景。”
李落雨轻声笑着,“娘,莫要为她们操心,如今,都是她们自己做出来的。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如今,如果不是她做出来的,我们也不会过这么好的日子。”
章若云低声说着,“也是。”
章若云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的透透的。
“女儿,快些睡吧。明日醒来,可能你父亲就醒来了。”
李落雨应着声,就听到章若云浅浅的打着鼾。
不由的想起了骆寒舟,不知道他爹什么时候能把他认回去。也要让她跟着沾沾光。买个好宅子,和娘过着舒心的日子。
又想着,这胭脂水粉,怎么能在这大越国打开局面。
就这么想着想着,眼皮就沉了下来。
天冷好睡觉。更何况在这么温暖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