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放下手中的医书,结束了每日晨间的温习。
她顺着略显嘈杂的声音看向窗外,只见红日满窗,微风轻拂,窗沿上悬挂的珍珠贝壳挂件叮啷作响。
江稚京跟着舒晴走到竹屋前。
他走了好一段路,此时累的扶竹竿喘气,身体微弓,时不时抬手扶一下头上的帷帽,确保脸被完完全全遮住。
舒晴找了会儿,指着一间小竹屋:“那就是你接下来要住的地方了。”
江稚京抬头看了眼:“这么小?我不住!”他撇撇嘴,很是嫌弃。
舒晴:“你就这一个选择,不住就睡地上!”
她一路上听江稚京嫌弃这嫌弃那的,好脾气都没了。
要不是这家伙的母亲拿一箱子的珍稀药材作诊金,她一定早早就将人赶走了。
想想那一箱子的宝贝,她按耐下脾气,解释道:“我们神医谷空余的竹屋不多,那间屋子是专门给病人准备的。你将就着住几个月,病好了不就不用住了嘛。”
“将就!”江稚京像是被点燃了的炮竹:“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将就过!”
他自顾自打量起这一片竹屋,扫见一竹屋窗沿挂着珍珠贝壳,透过窗,隐隐能看见里面简单却雅致的布置。
他抬起手指过去:“我要住那间。”
舒晴顺着瞥了一眼:“不行,那有人住了。”
“我拿钱和她换。”江稚京拿起自己的行李,像是笃定能得到那间屋子,径直走过去:“我有的是钱!”
舒晴眉心跳了跳,挡在江稚京面前:“那是我姐的屋子,怎么可能换给你?”
“怎么不能了?”江稚京绕过舒晴,“只要我出的钱够多,我不信你姐不动心!”
他白了舒晴一眼,继续向心仪的屋子走去。
舒晴急了眼,都说了这屋子是她姐的了,这人怎么就没脸没皮的!
她气得伸手用力拽住人:“你这人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话没说完,就见这人被她轻飘飘拽倒。
看看倒地的人,再看看自己的手,舒晴讪讪摸了摸鼻子,给人道歉。
她真没想到一个男人能这么虚啊!
江稚京只感到肩膀一阵大力袭来,猝不及防脚下踉跄,连人带行李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看着摔的不轻,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感受着臀部的疼痛,江稚京下意识抬起头,龇牙咧嘴准备骂这凶丫头。却见人倒吸一口气,震惊恐惧地看着他的脸。
江稚京身形僵了僵,慌忙低下头,伸手掩面,嘴上气汹汹却难掩崩溃:“看什么看!滚啊!”
他眼神颤颤,慌乱找着帷帽。
“在在那里”
舒晴指了指帷帽,它掉在竹屋门口了。
她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吓人啊!
江稚京一声不吭,他手臂微颤,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去捡帷帽,紧闭的竹门“吱呀”打开。
身着水绿色长裙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神色淡淡看向两人。
正巧云朵飘去,露出遮挡的太阳,温和的阳光投射在人身上,勾画清绝出尘的轮廓。
舒晴看到人,眼睛都亮了,黏黏腻腻蹭上去,亲昵的喊着:“姐姐。”
快给我洗洗眼!
舒宁摸了摸妹妹毛茸茸的脑袋,看了眼脚下的帷帽,抬起眼看着僵在原地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