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续这一段缘,只会错上加错,找到之日,便是入土之时!”
芊芊为何要离开自己?
希望不但有了,更几乎已经指明了方向。
但秦方阳自己,却又突然不敢寻找了。
因为芊芊曾经是武者,很清楚自身的状况;武者的寿元有多长;以秦方阳的天资论,最少最少千年岁月是一定有的!
昨日变端,在左小多眼中或者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但对人生阅历丰厚如秦方阳,其实并不算什么。
但就这么一点小事,却令到他受了伤,之后又牵扯出来巫盟破军这样的大事;牵连程度如此之广,登时让秦方阳感觉到,这里将不再安宁。
所以他几乎是急不可待的找左小多来看。
对于秦方阳而言,左小多已经是现在仅有的一线希望,救命稻草!
而随之而起的,随着自己的受伤,再次涌现起了当年受袭,吕芊芊舍命相护的时候,那种即将永远失去的恐惧感。
这才是秦方阳最恐惧的。
秦方阳一这样想,不由心如油煎,难以自已。
现在,左小多看完了,说得虽然有些玄乎,但与自己想象中完全没有目标的情况大不一样!
……
“此心如明月,夜夜照君行。”
而她自己失去了继续修炼的可能之后,纵使因为曾经修炼,体质比普通人更强,但寿元最多也就一百来年。
不管自己年轻的时候如何的国色天香,之后又如何保养,但是自己的美貌真正能保持的,最多十几二十年而已!
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当自己到了老得鸡皮鹤发爬都爬不动甚至大小便都失禁的时候,只要秦方阳愿意,还将是原本的二三十岁模样!
有哪个女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现实!
“我已桑田沧海,君仍旧是翩翩少年!”
这对于芊芊来说,无疑比死还痛苦。
秦方阳负手看着窗外,喃喃的说道:“可是明月,又在何方呢?”
他的声音很是嘶哑,甚至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左小多在一边听着,心底可说是完全能感受到,秦方阳此际一颗心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楚。
那是正在滴血的,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
左小多这次是真的乖巧的悄然坐在一边,不敢有半点打搅。
只感觉当前气氛,如同沾染了粘稠一般的难受。
良久良久之后,秦方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喃喃道:“这么说,你就在这里……”
声音低低细细,脑子里便如是放电影一般,无数的人影从脑海中白驹过隙一般的疾掠而过。
秦方阳怅怅叹息。
“老师?您没事吧?”
左小多在一边憋坏了,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
“恩,没事。”秦方阳苦涩的笑了笑,罕见的掏出烟点上了一根,只抽了一口,却被烟呛到了,自嘲一笑:“真的好久不抽了,居然呛到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道:“小多,以后不要轻易给人看相。”
左小多不置可否的道:“哦。”
心道,不看相,我哪来的气运点啊……
我可等着这玩意救命呢。
但左小多现在却也知道了,给秦方阳看的这一卦,白看了!
因为,看样子,秦方阳决定放弃追根究底。
再过片刻,秦方阳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回复旧观。
转过身,注目于左小多的脸,认真的,一字一字的问道:“小多,你告诉我,你这几天一直在不断地找一班的麻烦,没完没了的;真实的原因是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左小多犹豫了一下,斟酌道:“我一开始真的就只是想要揍他们一顿,您现在肯定也想明白了,我当时修为大进,其实是底气十足才找上门去的,只不过在之后来干仗的时候,意外发现这整整一个班的人集体霉运冲天,黑光罩顶……当然会动一些心思。”
秦方阳点点头:“所以你才会一直闹起来没个完?如果不发生葛远航他们道歉的事情,让我感觉到异常,你还会要揍下去?”
左小多挠着脑袋,一脸憨厚的笑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起码还要再堵门个三五七天,见一次揍一次的那种……大家始终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没可能看到同学黑气透顶,不想办法梳理一二……”
“霉运黑气这个东西,说来玄乎,其实只要有个宣泄途径,还是可以化解的,至少在我看来,我打了他们,他们倒了霉,受了伤,身心受创,黑气就会消弭部分,而被修理得越狠,消散得黑气也就相对越多,至于再之后,我发现葛远航他们在流血之后,霉气少了很多很多,还要在我预期之上……呵呵呵呵……”
左小多一脸的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侃侃而谈,大义凛然。
很小部分是真,绝大部分胡诌。
秦方阳的眉头一阵阵跳动,有些无语:“所以说,如果没有我们干涉,你就打算一直让他们挨打倒霉流血?”
左小多天真无邪的回话道:“老师,我这是在帮他们啊,效果相当的明显啊!”
“……”
秦方阳现在有些替一班的学生庆幸了。
幸亏自己发现的早,这件事爆发的也算是及时,否则这帮可怜的学生,还真不知道要被这左小多修理到什么时候。
本以为胡若云完全能克制左小多,但现在看来,有这个线索在,恐怕胡若云也只有徒叹奈何的份,顶多也就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秦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回去上课?”
“没有别的事了,对了,记得告诉大家不要乱跑,全都留在教室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