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太妃也会想,到自己死了的时候,这个儿子会不会洒下点泪?
但她到底是个母亲,希望儿子能够热热闹闹,幸幸福福的过一生。以前那么劝,一个女人都不纳。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又那么随着,都多久了,也不提让她进府的事情。
太妃自然清楚地明白,是那个女人不愿进府。凭她对自个儿子的了解,被刺伤了都瞒着她,只要那女人提出,早就昭告天下的娶进来了!
她突地叹了口气,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两天儿子的话。
那是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不阴不阳的状态了。他那么将一个女人放到眼皮底下,就是做的在严密,外界还是传出了些消息。
那几天贵妇们聚着喝茶,已经有人满面笑容地恭喜她了。
当然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什么闲言碎语,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于皇家体面有损。
玉竹林里独自抹琴的儿子,霎时让她心中不是滋味。
走近了问道:“怎么没去后面?”
后面就代指岳筝那里。这么说时,心中对岳筝是感激的。
他清淡地回道:“她今儿有事出门。”
太妃咳了一声,在旁边坐了下来,问道:“独儿,娘若坚决反对你去那岳筝做妃,你当如何?”
她问得十分郑重。
容成独略抬眸看了她一眼,清冷回道:“儿子已经说过。”
那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太妃想起他这句话,清冷的让人心寒。
顿了顿,她道:“如今娘不反对,你们快些成亲吧。至于她的身份问题,娘找人办好。”
“哦”,他无所谓地应道:“不过娘,暂时还不用。还有身份的事,不必办的。”
“你不娶她?还是就让她用那个弃妇的身份嫁给你?”她已让人查了岳筝。
容成独停下抹琴的手指,看着太妃,回答:“自然要娶的,至于什么身份,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皇家的颜面,你以后的颜面呢!”太妃气道:“这意思是她还不想现在嫁进来?!这算什么样子?”
“熟悉了自然就嫁了”,他继续挑琴,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你一个王爷,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她质问道。
“母妃”,男子的声音突然傲然,他说道:“您该知道,这世间,天生了两类人,一类是制定规矩者,一类是遵守规矩者。什么‘礼义廉耻’,那是给细民做的规矩,不是给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