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南海岩子的官也忙跟着走。
“丰大人,真没事吧?”赵同和关切地在后面问了一句。
“怎么没事,有事,下一年再跟你叙。”丰求笑着大声回道。
梅培怀里抱着一个罗盘,紧紧地跟着。
“怎么回事?”口音浓重的官员小声问道。
“好事,有钱了。”梅培也小声回道。
“王爷给的?”
“不是,金川府借给咱们,不要利息。”
当地的几位大人相视一笑,就这样啊。穷的太久了,能借到钱也至于这么高兴?
可是金川府凭什么借给他们钱,而且,这钱财方面,不是一个张目,一个理财官可以说了算的。大笔银子出项,那得几衙共同商议。
除非金川王手谕过去了。
那……这还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此时的几个官员都想不到,来年,那穷的揭不开锅的南海岩就像萌蘖遇春风般舒展开来了。更是想不到,一个没品的小小梅小吏,竟成了最肥的海湾贸易官。
过了灯节,岳筝的刺绣还剩了一个尾巴,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所以她很放心地奔跑于染坊与店面之间。
店面大体已经修整好了,细节方面装置还没开始,她也就忙忙这些,再有便是招募小伙计。
这个活她交给了邦子,其实也有意让邦子培养几个为他所用的人。邦子找来的人都是村里处的不错的人,最后定下,还是要岳筝点头的。
定下伙计,将布匹搬运到店中一一摆上,不过两天时间里,就在鞭炮声中开业了。
彩布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初升的和暖的阳光下逼人眼芒。
“真是好字”,路过见到新店开张而停下脚步看了眼的书生忍不住赞道。
“满是铜臭的商铺门脸,哪能有什么好字?”一旁的同伴不屑地道,抬头也看了眼,又说道:“能看。”
“无知小儿,何止能看。”身着儒雅长衫的中年男子严肃道:“金川王的字再不能看天底下就没有能看的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金川王的字?”一句话惊到了身边的好几个人。
“那凌云的孤高之气,除了王爷,谁能写出来?”男子说道。
“看来你也是猜的嘛,王爷那般高贵之人,怎会给一个小店面写匾额?”书生笑道。
“那就站着这里再看看,来给这小店铺送贺礼的都是什么人家?”儒士说着走了出去。神情中难掩失望,孤高绝尘的金川王也不过一个俗人,鲜少流传出来的字竟然用到相好女子所开的一家铺面上。
亏他辞了盛川书院来到这金川,就是慕了金川王之名想要结交,连家人都搬来了,但是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所听所闻,所教所见,都是金川王为红颜罔顾一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