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歌默不作声的看着君少安,眼角余光不期然的瞥了水萦月一眼。
却见水萦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细细品茶,任由他们这边的战火越演越烈。
见凤楚歌不回答,夜天凌忙开口打破僵局,“是啊是啊!走……咱们一起走!一起走……走吧……走吧……”一边说,一边死命的将凤楚歌往外面推。
凤楚歌不语,收回视线,顺着夜天凌的姿势转过身,慢慢朝门外走。
“安王爷请……”水千里忙赔笑,朝君少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君少安沉默不语,视线朝水萦月看去。
“慢走,不送……”水萦月头也不抬,索性放下手中的茶杯,重新躺到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君少安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转身和水千里一同离开。
直到房间的人全部离去,水萦月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
想和她斗,没门。
水萦心你等着,你越是在乎的东西,我便越要让你全部失去。侯府嫡长女的身份,现有的荣耀,还有心爱的男人,所有的一切。
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所有和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滋味。
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那么就去承受我所带来的报复。
就在水萦月沉思间,刚离开的凤楚歌去而复返。
水萦月侧躺着身子,用手撑着脸蛋,双腿慵懒的交叠在一起,笑道:“今天的事多谢王爷,王爷请放心,我水萦月向来恩怨分明,今日就当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他日有需要,只要王爷开口,我一定悉数偿还!”
此情此景,让凤楚歌不由的想起那天晚上幽然居的情景,喉头不由的一紧。
幸而他意志力顽强,强压下汹涌澎湃激荡的心,轻咳两声缓解喉头的不适,强制镇定的开口:“我来不是找你讨人情,而是提醒你,以后离君少安远点,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水萦月不以为意的挑挑眉,风轻云淡道:“多谢王爷关心,民女自有分寸!”
见她这副模样,凤楚歌不由的有些烦躁,声音里也多了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烦躁,“我说的是真的?君少安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和他离的太近对你没好处!”
凤楚歌关心的话传入水萦月耳中,却完全变味,水萦月柳眉微敛,声音陡然变冷,“王爷多虑了!我水萦月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那种空有外貌的草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王爷多管闲事!不过,今天的事还是多谢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倘若让人看见,对王爷名声不好!王爷还是请走吧!”
凤楚歌知道,水萦月铁定是误会了。他刚才其实就是关心她,并无其他。她一定认为自己把她当初了无用的草包。
唉……
他凤楚歌生平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女人,对方不止不领情,居然还曲解他的好意,这真是打击他的自信啊。
“举手之劳的事,无需言谢!总而言之,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君少安尽量避开,他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不简单!”言尽于此,凤楚歌也不能说的太多,只得最后看了水萦月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凤楚歌离开的背影,水萦月双眸一沉,陷入沉思。
今天的事真的得多谢凤楚歌,昨天她知道君少安会到侯府,所以她才让凤楚歌午后到侯府一趟,从而帮助她完成了计划,让他能大大方方的跟着去龙瘾寺。
其实,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君少安就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上看着温和有礼,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其实内心阴暗,一肚子坏水。
就从他对待水萦心这件事就能看出他的为人。
不过,她水萦月就是武松,最不怕的就是老虎!倘若君少安和她保持距离,互不干涉,那么就最好。但是,如果他敢犯到她身上,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一声尖锐而痛苦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宁静,得知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身体尚未恢复的水萦心几近崩溃,“啊……为什么……不……不……凭什么?她水萦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以侯府嫡长女的身份随行去龙瘾寺……为什么?”
上官莲心疼的将手舞足蹈,抓狂的水萦心抱入怀中,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水萦心的后背,柔声安抚道:“萦心……娘的心肝宝贝,你别哭……哭的娘心都碎了!你放心……娘会帮你的……娘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
“我不相信,你再也不相信你了!你白天说替我讨回公道,结果呢?结果却给我带来一个这样的消息……水萦月太厉害了,她一定是计划好的,趁安王到侯府做客,故意在安王面前演了这出戏,然后逼安王答应她去龙瘾寺……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水萦心双手紧紧的拽着上官莲的衣角,如果不是上官莲抱着她的力气实在太大,只怕她早就激动的冲出去杀了水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