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着喜欢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可我就是忍着这种辛苦偷着喜欢了她半年。”
柳相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伤感,他想起了他自己曾有过的放纵和背叛,想起了她的不离不弃。
“毕业以后我来到了京都,而同时毕业的她也留在了京都,我们住在了一个很小的房子里面,那时候我们开始了为生活打拼,油盐酱醋,生活琐事替代了曾经的默默温情,有时候会吵得很激烈,可我们从未提起分开这个词,在一起的这些艰苦日子我忽然明白了很多,生活,原来就是由那些平凡的一天和一天组成。”
“在茫茫的京城,我们没有朋友和亲人,只能相互依靠,而无论多累多烦,回到家迎接我的永远是她那一张温润的笑脸,在那个女孩开始追求名牌衣服名牌化妆品的年纪,她依然坚守着最初的朴素,小心的计算着我们生活的费用,小心的为我们的未来打算着,她说现在我们勤俭一点,将来就一定会好一点。”
“我的工作单位离住处很远,后来由于工作出色我终于升职了,加班成了常事,于是上班的时间越来越早,而下班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可无论多早,多晚,我总能吃到她亲手做的早餐,晚餐。”
“后来,我们搬家了,在她的坚持下,我们搬到了我所在的公司附近,而她却要每天坐几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上班,可我竟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仍然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种呵护,而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辛苦,还在对我说着抱歉,说以后不能给我做晚饭了。”
“我的工作越来越出色,工资也越来越多,我们终于不用掰着手指算计着生活的成本,而我也越来越忙,忙到了经常性的出差和应酬,昏天黑地,而此时的她为了让我走的更远毅然的辞掉了她喜欢的职业,在家专门照顾我。”
“那一年京都爆发了一场瘟疫,很恐怖的瘟疫,往日繁华的京都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空城,外乡人大部分离开,而我由于工作的关系无法返乡,我劝她也离开,可她没有,她说要是她走了就没人来照顾我这个过日子很潦草的男人。”
“疫情越来越严重,街上已经很少有人,我们的公司也终于停工放假,为了排解我的郁闷,她专门买了食谱变着花样为我做菜,买来了很多的书让我消磨掉那些最无聊的时光。”
柳相对笑着讲述当年,仿佛又看见那个为了自己爱的人不顾一切的少女。
“由于抽烟太勤,我终于出现了跟疫情一样的病理反应,可我不敢去医院,只是熬在了家里,而她无法说服我,只好半夜的时候偷着去附近的诊所给我买药,买体温计,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三天的时间,当我的壮症状消失,她笑了,笑的像个孩子,笑的眼泪流了出来,那一次我发现,原来我在她的心里,分量竟然这么的重。”
“疫情终于被控制,我的身体也好了起来,而她,却病倒了,公司重新上班,我想请假,可她却毅然决定回家,她不想拖累我正在上升期的事业。在汽车站我送她离开那一刻才忽然惊觉,我原来不像是她的爱人,更像是她的孩子,她就这样将所有的呵护和惦记都给了我,一点也没留给自己。”
柳相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看着夏梅在夕阳中的剪影,轻轻的伸出了手穿过了她飞扬在风里的发,仿佛想收起那个女孩那些年随风飘散的光阴。
夏梅静立在哪里,她没有阻止柳相对的动作。
“所以,我对自己说,我要让她幸福,一定要幸福。”
夏梅静静的聆听,脸上依旧安静,看不出内心。
“再后来,我们回到了老家,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犹豫了很长时间,也征求了她的意见,她说她没有意见,只要是我做出的决定,她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