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的身份背景铁棘自然知道,从所获消息来看,谢氏娘子是要人没人?可用的得力仆侍一个没有;要钱没钱……每月一两银加五百个铢钱的月例。
这样的人家,就算知道后头是谁,又能如何?敢如何?心里这样想,铁棘自然这样子说:“仆尽量隐密些行事,不过……公子,就算谢娘子知道凤台是谁的人又怎样,量她也没甚胆子……”
“没甚胆子?”王九斜睨了铁棘,勾唇道“没有看到东城的样子么?去罢,只准查探,不准惊动任何人,凤台在或不在,一经查实,立即回来禀报”
王九的声音舒缓醇厚,听起来仿佛还带了几分随意,铁棘却知道,九公子一旦用这种语气说话,便是下了不能背逆的死令,当下心内一凛,躬身揖礼道:“是,仆定谨遵公子吩咐”
铁棘转身出门,王九指尖儿一抬,指了冯关日晚道:“准备热汤,让厨下煮些粥点端上来”说着话,起身往后院走。
所以铁棘脸上也是一片迷茫疑惑可笑惊惶……总之,复杂无比。
王九没有再问,铁棘亦住了口。
屋子里刹时一静。
良久······
王九开口吩咐:“着人将王仲轵送去河外”说了这句,一指木柜“第三层倒数第四本卷册,拿去给七爷”
眼睛眨巴了半天,铁棘才想起来王仲轵这号人物,这人是七爷的门下,正因为他要收谢姜做妾,谢姜才卷铺盖逃到舞阳。
捋顺当这层关系,铁棘不由为这人掬了把同情汗,河外在封国最西,偏僻遥远不说,尽是不长庄稼不过商旅的荒野之地,犯事的贵族罪臣,懒得杀掉的仆婢恶奴,均会送到这个地方。
将王仲轵送去河外,表面上看是放他一条生路,实际是将他送入死地,不用说,那本书册上,一定是这人仗势欺男霸女的记录。
七爷王哙得了这个,不管是为着面子还是里子,只能弃他。
王九连王仲轵的后路都断了。
铁棘依言取了卷册,悄声退出厅去。
这边儿王九吩咐日晚:“知会冯关高阳铸,半个时辰之后,去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