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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叔顿时怔住。
前些日子,九公子与王司马二人斗了近两个月,最终以王司马怒极撒手而告终。
如此被“逼”之下,王司马心里自然万分别扭,更兼封王又几次暗示……仍要将四王女嫁于王九。
因此这回王司马由新都赶回舞阳,并非是为了九公子婚宴,而是为了阻止谢姜以大妇之礼进门。
原想要费好一番功夫,只是王司马左看右看,九公子既没有派帖大宴宾客,更没有分派手下仆随,加紧准备大妇进门应备的一切物什。就连娶妇要拜宗祠这种大事儿,他甚至都没有问。
九公子只是令人在月出寒通居左侧,盖了一座精致无比、奢华无比的小楼。世家大妇,依规矩要单独居一个院子,他这种作法,反倒像是准备将谢姜当做宠姬。
王司马以为窥得了九公子的心思,便不阻不拦,放任他捣腾。
果然,九公子将世家权贵拦在街口,只放了执锦绣帖的文人入府。
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事情便急转直下,先是九公子拿了谢姜的手书出来,再是众文人雅士疯了似又抢又夺,更有甚者……派了人去探谢姜相貌。
给果可想而知,窥探之人回去大肆渲染,于是……谢姜的倾城风姿,惊世手书,便如飓风骇浪般席卷了舞阳城。
再然后,待王司马察觉到情形不对,老夫人己赏了谢姜百子千孙金牌,王氏嫡系旁系亦闻风送上大礼,众家权贵世族及当权大要,更是亲自送来贺九公子大婚之重礼。仆告退。”
待下了叠翠山,犟叔直奔外院。
月出寒通居。
九公子施施然下了外厅迥廊。走了七八步,方要跨过月洞门儿,迢迟由庭门一溜烟儿奔过来:“公子。”
喊了这一声,迢迟又紧赶两步。待离九公子近了,方小小声道:“夫人的手书,果然不见了。”
“嗯。”九公子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淡声道:“两刻之后,再去看看在不在,若在。立时锁入暗柜。”
迢迟躬身道:“是,属下先去守着。”
“毋需,守了反而不妥。”吩咐了这句,九公子悠哉悠哉进了月洞门儿,“谢将军今日多饮了酒,你先送他归府。”
先送谢将军?
迢迟站在原地,眼巴巴看了他……绕过嫣红倒挂的海棠树,穿过雕了鸾鸟飞花的迥廊,一路进了前厅。
甫一进厅,九公子便停了脚,厅里烛光暗暗,仅厅门与内室之间,燃了盏金玉莲花灯。
丫头嬷嬷们都不在,这个小东西歇下了么?
九公子眯了丹凤眼,想了想,刚要抬脚,“哗啦”一声,北斗探身瞅了:“哎!娘子,果然是公子回来了。”
禀报了这句,小丫头便出来规规矩矩施礼:“公子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