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假,小妮子带着弟弟就跟爷爷奶奶去了美国的家,现在的家里只剩下彼得。下班回到家,感觉家里太安静,他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都走了,都走了,空留下我没有人搭理。我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
彼得站在空屋子里发了会儿呆,从书柜中拿出天骄送给他的和平鸽,那清澈的眼神,粉白的小脸蛋又在眼前闪现。
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做了些什么,本来是一片美好的前景,被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搅合的乱七八糟。
就像画家的调和板被自己打翻了一样,一切都无法收拾。
孩子们转眼功夫就要长大,马上就一个个脱离自己,去经营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而我还依然孤孤单单地一个人,不是想入非非,就是无事生非,弄得现在最为孤立的就是自己。
他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我要怎么办?思雨一家肯定恨透我了,唉,造孽呀!他哀叹着!
去北京看看母亲,原先总找各种理由说这么忙,那么忙,却从不找时间去孝敬一下自己的亲生母亲,哪怕回到母亲身边,听她几句唠叨也行。
这个周末就去,再请两天假,多陪母亲待两天。
她知道母亲总说腿疼,走不了远路。于是去药店买了几瓶软骨素片,据说这种保健品药,对老年人腿疼、腿软无力挺管用的。
不管对母亲管不管用,买回来让母亲吃一段时间看看。
给继父带点什么呢?听母亲说继父现在生活不能自理,带点鱼油或者其他补养品。人老了都会这样吗?这样的生活多没有质量?
彼得买了一大兜子的各种补养品,订好了回国的机票。他不想给母亲打电话,到北京再说,反正他们二位都走不远。
他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就上路了。由于是夏天,只需带足每天换洗的体恤衫和洗漱用品就行。来到布鲁塞尔国际机场,乘比利时国内航班,到法国巴黎,再乘法航班机直接飞往北京。
飞机刚一停稳,彼得就迫不及待地给李雅丽打去电话,告诉她他已经来到北京。
李雅丽惊讶地叫唤起来,把高峰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告诉他说儿子回来了,已经到达首都机场,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那你去接他吗?”
“我不去,他打车过来。”
“他认识咱家吗?”
“呦,我一激动忘记告诉他咱家地址了,可怎么办?”
“你这大马虎蛋,你说说你干什么行?儿子大老远的来了,都不认识咱们家,他上哪去找咱们?”
“我再给他拨过去电话,别着急。”
李雅丽兴奋的手直哆嗦,她哆哆嗦嗦地拨打彼得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原来彼得还没有更换中国的电话号码卡,用的是欧洲电话号码。
她哭出了声,用颤抖的嗓音说道:“怎么办?打不出去。”
“是啊,是打不出去,他肯定还没换咱们国家的电话卡,别着急了,就等他再拨打过来吧。”
李雅丽像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对了,家里那么乱,怎么也得收拾收拾,要不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开始把扔在床上,椅背上的衣服都卷吧卷吧塞进衣橱里,把地上的纸屑没有用的团成团扔在垃圾桶,又拿墩布将两个屋子的地墩了一遍,屋子马上就显得整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