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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四季花开(1 / 2)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四季花开

剑魔山下静立着一排冬芜树,微绿伴黄沙,整齐井然地立在重山与北荒的交界点上,如同一道长线清楚醒目地隔开了两端,界限分明。

剑魔山位于北荒深处,却并非北荒的一部分。

它是独立存在的。

北荒常年黄沙飞扬,气候干燥而枯竭,是因烈日炎炎炙烤的滚烫。

剑魔山却不是这样。

剑魔山是一座被天地抛弃的山,就跟剑魔也是一个被天地抛弃的存在一样。

这里没有白昼,没有日华,也没有光明。

这里是黑暗与阴沉的汇集之地,这里是剑魔唯一的立足之处。

明贺想着慕辰二字眼神微沉,迎着柳瑜目呲欲裂的怨恨淡然一笑,踏步走进了剑魔山,黑暗一瞬间像她覆盖了过来。

不过须臾,她重回了当日的黑暗乌沉。

“继续平山!”

可是眼前冲向她的天眼族数量并没有减少,甚至还变得越来越多,连同实力也非昔日的天眼族可比。

剑魔山下。

她其实不曾见过这位故人,却是如雷贯耳,久仰大名。

“大概。”明贺以同样平淡的语气回答他。

还是陡峭斜立向崖下倾斜的山石,一方残败破落的古亭巍巍屹立在无尽黑暗里,冬芜树无风自动,枝叶飘荡在半空中,微绿融于黑暗。

属于天眼族的气息血腥而密集,瞬息之间就包围了明贺的身边,张牙舞爪着挪动身体冲向了明贺。

群鸦嘶鸣的声音凄厉婉转,黑雾冥冥,云海涌动,古亭的尽处站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原来是同一回事。

黑色与血色交融的暗影凝聚起身形立在冬芜树之后,透着些许微光隐约可以窥见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孔,几分颤唞几分笑意,冲着柳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转身向山巅而去。

柳瑜沉默片刻,缓缓弯下了身体,几分尊敬几分深沉,是复杂而又晦涩的一道眼神,右掌攥到发白,弯腰的瞬间低眸,做了最后的告别。

她现在有伤在身,又久经追杀一路逃亡身心俱疲,要杀掉所有围在她身边挡住她去路的天眼族当然不可能。

可是自保却是不难的。

慕辰曾经说要教她剑道九式,教她如何杀掉天眼族。

走的是明贺走过的血路。

可其实他只教过她剑道九式。

剑魔山的山巅一如当日初见,景致丝毫未变。

而游翎跟慕辰之间的过节——

“吼!”

游翎冷冽泛寒的声音依稀在明贺耳畔响起,她还记得那时黑狼面具上无处掩饰的狰狞和满腔刻骨恨意。

剑魔山上,有整个人族的故人,也是天武大陆的罪人。

剑道九式,杀掉异族。

“所以呢?”从前是慕辰、现在是剑魔的老者眨了一下眼睛,“我在你心目里的形象……幻灭了吗?”

明贺抬步继续走向前,停在了古亭前面,与老者隔了一座古亭的距离,“慕辰前辈。”

几月之前她在剑魔山杀了很多天眼族,杀到浊浊剑魔山上的魔气都清明了不少,杀得山石处处映染上一片血红,那时连冬芜树的树叶都是红色的。

这三个字曾是人族的禁词。

明贺身形不动:“没有。”

不是剑魔又是谁呢?

老者转过了身体看向明贺,神情无喜无悲,“你知道了?”

下一刻竟是弯下了腰将那枚紫色商楼令捡了起来握在手心里,那上面还有些许余热,是属于明贺的温度。

他的语气微顿,但还是完整地问出了这句话。

竟然还有些习以为常。

明贺看着右手上经由血液润染愈发晶莹闪亮的竹剑眼神微闪,一边向上走一边挥剑向天眼族,在漫漫黑暗里开辟出来了一条血路。

明贺悠悠叹了一口气挥起竹剑,手腕微抖间剑招行云流水挥洒而下,冲破魔气和血气准确无误一往无前刺进天眼族的头颅,收剑的刹那已经带走了一个天眼族的性命。

竟然还有些喜欢呆在黑暗里。

她低低开口。

知道我的所有过往了吗?

天地剑域洞开,九阶剑意倾泻于薄薄又轻盈的竹剑,明贺的剑随心而动,轻灵抖开天眼族夺命锐利的利爪,在短暂的黑暗破散里看清了前路,一步一步走向了山巅。

柳瑜感知着皇者领域内宫庶气息的消失勾唇,昂起头将目光凝结于云雾环绕的山巅,继而掠过冬芜树,看着静静躺在脚边的紫色商楼令眸色微动。

天眼族平山是因为游翎的命令。

身躯挺直,遍身血痕,胸`前贯穿了一个暗红色的血洞,狰狞恐怖的伤势下隐约可见一张温和宽厚的面容。

她迎着老者些微波动的目光继续说下去,“你一开始就不曾予我以温润清朗的正面形象,不过是我寻药之路遇到的过路人,所以不算幻灭。”

哪怕他传授了她剑道九式。

可她会来剑魔山,只是为了四季花。

如此而已。

剑魔显然没想到明贺会这样回答,竟是愣在原地有片刻的怔仲失神,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是啊!”

他认真看着明贺。

女子一身与碧空一样湛蓝的衣袍换成了墨色,隐在黑暗里若隐若现,似乎快要跟黑暗融为一体。

剑者的锋芒依然存在,那是因为她手里还握着一柄竹剑。

可如果那柄竹剑消失了呢?

她该当如何?

剑魔凝视着明贺,可以透过重重掩盖看清她那颗在风采和血腥里翻滚过很多遍的心灵,澄澈通明不减,却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身上多了一股颓唐阴郁的气息。

那是因为他而出现的气息。

明贺身上发生的一切跟他无关,却是因他而起。

因他而起啊!

剑魔抬眸看向乌沉沉的上空,是与人皇山的上空一般无二的暗沉,甚至比之还要阴暗不少。

因为他在这里。

“那么我们开始。”剑魔轻声说。

“剑魔山上的天眼族数量不同于当日我提出要求的限制,这个要求就此作废。”

“你想要拿到四季花,只需要打败我就好了。”

“明贺,你觉得你可以打败我吗?”

“不知道。”明贺沉声开口,不知怎的想起了一句话,“未做之事没有答案。”

所以她现在不知道,要做了才会知道。

这句话,似乎是一个白衣青年说与她听的。

那是怎样的一位白衣青年呢?

明贺晃晃脑袋,意识昏昏沉沉之际实在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她掂量着手中的竹剑缓缓举起了手,周身气机凝于一点,锋芒与锐利自她平静的眸光中奔涌而出,锁定面对面站立的老者。

一人白发白须、血痕斑驳。

一人黑衣冷肃、锐利与颓唐并存。

这一战,分明都期盼久矣。

剑魔看着她没有移开目光。

那柄竹剑,他其实很熟悉。

青碧竹制成的竹剑,轻盈而无锋,随风飘扬,走的是轻灵之道,只是青碧山外门弟子初悟剑道的承托之物,实在不算堂堂正正的一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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