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雌雄莫辨的模糊感,带给视觉的冲击特别强,可这个人应该是男人,他有凸起来的喉结。
他的肤色与裴熠健康的冷白皮不同,这个人的白是带着点病态的苍白。
在他坐下来后,原本还算宽的空间蓦然逼仄,被那双长腿占据。
沈怀夕收回目光,每个人都有自己觉得舒适的生活风格,不该过分打量。
她继续歪头看向窗外。
男人向她靠拢,忽然凑到沈怀夕的耳边,“嗨,你好。”
沈怀夕回头,心脏乍一跳。
被近在咫尺的脸吓得魂飞魄散,靠太近了!
她往后一点回应,“你好。”
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瞳色显蓝又显灰,有点混血味,像一种动物的眼睛,奶狗眼。
“甜心你真美。”他的声音漫出一股阴柔劲,“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的你来得更好看。”
他再次逼近,“你知道有人在跟踪你吗?
原本还在品这话意思的沈怀夕看向四周,“有人跟踪我?”
并没察觉到异常,反倒眼前人更能让她生起警惕。
“嗯……他们在跟踪你。”
沈怀夕仰着脖子向后退,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能退,她双手攥紧双肩包,“请问你是谁?”
“司徒剑。”他眉眼轻佻地扳正身体,两手抵在脑门后。
沈怀夕猜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司徒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靠在座椅上歪过脸,“我没认错人,你的底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是沈怀夕对吧?”
沈怀夕的警惕升级,右手不着痕迹地探向身前的双肩包,熟悉地摸到那瓶防狼用的特级变态辣至尊版的辣椒水。
目光不安地滑向四周,周边都坐了人,她淡定了一些。
司徒剑看出她的不安与警惕,像只胆怯的小鹿一样。
偏偏看得出神。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看起来暖绒绒的,带着甜软的气息,就连发梢也泛起微醺的淡金色光泽。
“不如你跟了我吧,如何?”司徒剑无声冷笑,他想着这样能刺激到裴熠。
沈怀夕背对着玻璃窗,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敢肯定从没见过这人。
她害怕他就兴奋,挂在唇角边的笑柔而妖,“我说过了,我就是司徒剑。”
这里是公共场合,估摸着他也不敢乱来,有时候越是害怕,别人就越是逮住不放。
沈怀夕干脆无视他,但手依旧紧握着辣椒水。
那双沾染了波澜的瞳眸渐渐平静下来,当下只有鳞纹碎动。
见她安静了,眼里的恐惧与紧张也消失,司徒剑没劲了,“甜心,你不怕我?”
沈怀夕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不出声。
司徒剑抵在脑后的手放下,单手撑在她的扶手侧。
一双牲畜无害的奶狗眼盯着她的乌眸,声音却阴凉透着嗜血感,“问你话居然不回话,你知道我有多凶残吗?”
沈怀夕摇头,他傻吗?她又不认识他,哪知道他凶残不凶残。
顿然,她意识到了,“你认识裴熠?”
“噢,终于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