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掰开腰间的手。
身边的男人猛然睁开眼帘,警惕地掐住沈怀夕细幼的脖子。
沈怀夕掰拉着他在收力的手,那刹那她觉得自己的气息在慢慢流逝,剧烈的窒息感在拉着她向死亡靠近。
脸充血,她的喉咙挤不出一丝声音。
那双眸寒芒绽露,处处散发着狠厉,目光从混沌到锋利。
待他看清楚眼前人,当即卸掉所有力,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诧异。
沈怀夕咳嗽不止,“咳!咳咳……”
裴熠先把人扶起来,低头看她的脖子。
伸手想碰又不敢,第一次有了慌乱,无处安放的慌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抱歉。”
沈怀夕全然顾不上他,自顾自地顺着气。
裴熠的目光越过她,聚焦在床头柜的边缘处。
一副金丝眼镜安静地搁在那里。
他出现了?
他头痛地拧眉,眸光再次转落在那里,眼镜下压着显眼的红本子。
他松开了沈怀夕。
沈怀夕刚缓过来,一下子失去支撑人往后倒,裴熠的手掌及时托住她。
将人扶稳,声音不知觉地温柔,“坐稳了。”
沈怀夕已经重新坐好,“坐好了。”
裴熠松手,来到床头。
他背向沈怀夕,拿起压在眼镜下的红本子。
有两本,是结婚证。
他掀开其中一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差点掐死我了。”
背后响起女人软绵无力伴随着质控的声音。
裴熠先将两红本子放入抽屉,回头时看她的目光复杂,“我以为是别人才掐了你,先去洗漱,洗漱完再说。”
他说话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清冷,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沈怀夕有点不安和无措。
见人不动,那种眼神分明是回到对他拘谨的状态,他上前,“想我抱?”
她摇头,“不……”
身体突然腾空,沈怀夕本能地搂着他。
他抱她了。
似梦非梦,总觉得不那么正经,乱套了。
来到浴室,裴熠刚要将人放下。
“我没穿鞋子。”
男人垂目,白嫩的小足在晃。
他把人放下,踩在了他的脚背上,“先穿我的,我过去拿一双鞋子给你。”
沈怀夕点头。
裴熠把脚上的男士拖鞋脱下来给了沈怀夕,拿来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她,“我出去等你。”
裴熠已经想好该如何跟她解释,尽管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包括这个结婚证是如何办到的?
本是有意今早回国,现在算是脱离计划提前了。
这段时间很忙,以至于中午小休了一会,正是这短暂的睡眠竟被他侵占了这具身体。
是为了在她二十岁最后的这天跟她结婚?
裴熠深皱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