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格格耸耸肩,“这个我不知道了,是阿浩讲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哪敢深问。”
沈怀夕想起老太太寿日那晚,他没有出席,当时她随口问过的,他像是开玩笑地回答着,他说怕人下毒。
原来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吃她做的面?
她想不通了,这个男人的心思可深沉了。
沈怀夕听金格格说了许多他们几人在国外的事,得知他经常胃痛,刚出国的两年喝酒喝太狠了,到了后期才沉寂下来,现今阶段烟酒几乎不沾了。
听到此处,沈怀夕心里不是滋味,他也是受过苦才换来今日的风光。
大厅有响动声传来。
他回来了?
沈怀夕转身走出去。
裴熠刚进门换了鞋,偏头看过去。
隔着玄关,他瞧向不见身只见头的小女人,头发比早上那会还要松散。
“这么早回来了?”
裴熠走向她,垂眸瞅了她一眼,“转过身去。”
沈怀夕哦一声,转身背向他。
裴熠抬手解开她发上的黑色发绳,发绳滑入他的腕骨中。
里头有颗暗红色的圆形小朱砂。
裴熠将她的头发捏到右掌中,向上绕了几圈弄成了发髻,空出来的左手探入衣袋,从那里摸出一支梨花簪。
沈怀夕安静地站着。
内心荡起阵阵涟漪,她没想到他会绾发,居然在给她绾发。
他很认真。
端着大餐从厨房出来的金格格稍顿,眼前这画面让她狠狠心动了。
怎么就有种民国时期的江南画风呢,男神怎么这么柔情呢,就连她的眼睛都给润洗清澈了。
真是见鬼了,好你妹温柔缱绻的画面。
幸亏多做了点,要不然还得重新做一份。
沈怀夕抬手摸向发髻,转身问他,“你怎么会这个?”
裴熠揉了揉她的脸,“在车上看视频学的。”
摘下围裙的金格格准备开溜,“Boss,您的那份我也做好了,我先撤了。”
沈怀夕留她,“做了那么久,你不留下来一起吃吗?”
金格格是不会留下来吃的,往常没有这个惯例,现在也不会有。
“不了,小夫人,我先走了。”
说完,她一缕烟地溜了,哪怕穿着旗袍也挡不住她六亲不认的步伐。
“那”沈怀夕瞅着麻利开走的婀娜身影,伸出的手被男人握上。
沈怀夕回握着,“她做了那么久也不留下来吃,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给她的工资并非五六千。”裴熠揉捏着她的手指,“要一个员工留下来跟自己的老板吃东西,她不会自在,没必要做多余的事。”
沈怀夕也能理解。
“我先去照照镜子。”
她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他给她绾的发,还有那支簪子,好想看看。
客房最近,沈怀夕溜达到房间,站在落地镜前盯着镜中人,发式温婉可人,就连眉眼也被衬托得温柔了不少。
她侧过身子看了看那支发簪。
翠白的梨花温柔地点缀在木簪的末端,像一阵和煦的风掠过了眼角,这样一支满是诗意的梨花簪子很难让人不心动。
裴熠从背后搂上沈怀夕的腰,盯着镜子里唇角上扬的女人。
“笑得这么高兴,那么容易满足?”
沈怀夕转身,“我还没戴过簪子呢,平时都是用发绳和发夹。”
裴熠已经脱下外套,垂眸看了眼手腕中央的黑色发绳,那颗朱砂格外醒目,像她一样。
很衬他。
他决定不还给她了。
沈怀夕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式奖了他一个浅吻。
裴熠张唇正要吮下去,她已先一步退离。
沈怀夕若无其事地掰开腰间的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