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来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有些人再怎么样,残留在体内的悸动还是会在的。
她双手执着行李袋的袋耳,朝他微微抬眸。
“你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裴熠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还有事,晚上给你半个小时。”
他寡冷的声音将她那点奢侈的悸动彻底驱散。
沈怀夕松开了行李袋,单手拎着。
度过了绷紧,她迎来了坦然松弛,唇角轻扯,“半个小时也可以,今晚七点壹笙咖啡,希望你不要失约。”
说完,她收走看他的目光,毫不留恋地越过他离开。
而男人,与她走在相反的方向,那双琥珀色的眸平淡依旧,不着半分多余的色彩。
沈怀夕回家睡上一觉,她觉得好累好累。
大概是心累了。
她做了许多梦,许多不真实的梦境。
梦里有个叛逆的女孩与一个叛逆的男孩,两人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
女孩做了一草编的戒指送给了那个男孩,他却把戒指套进了女孩的手指上……
窗外的天已暗,是傍晚了。
沈怀夕醒来,这觉睡得太过于沉,以至于醒来那会分不清是在哪里。
她抬手看了看右手上的无名指。
空无一物,她傻傻地笑了笑,是梦!
沈怀夕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摘下那枚钻戒,把它放在原先装它的盒子上。
洗了脸,她穿回了今天的裙子,本想穿一条她很喜欢的粉裙,只是今日这样的日子不适合,也就作罢了。
今晚,二老与戏剧社的老朋友聚餐,早早出门了。
家里静悄悄的。
沈怀夕拿走钥匙,背上小挎包出门。
她先到达咖啡店,这间咖啡店的外面就是海旁。
天气还冷,来海边的人很少。
他迟到了。
沈怀夕等了他十分钟,才见到咖啡店外驶来那辆卡宴。
保镖打开车门的那个瞬间,除了见到他,她还见到一个女人,就坐在他身旁。
心跳忽高忽低,就像生病了一般。
再如何克制,到底还是有影响的。
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被夺走了……
他已经不是原来那身衣服,西装革履,身上的气场伴随着他下车,彻底释放在外。
她看着他走来。
直到坐下,这个男人连一句得体的道歉也没有,迟到的那个人仿若不是他一般。
“想谈什么?”他坐下来后,看她的目光带着陌生的审视。
沈怀夕向来直来直往,“谈你与我。”
裴熠认真看了她一眼。
在黑色的加持下,这个女人的肤色更显白皙,精致的脸庞清纯,略带温婉。
沈怀夕开口,“四哥,我还喊你一声四哥,无论是夫妻还是兄妹,我没想与你闹得难看。”
对面的男人手上握着一个打火机,他深沉地撩目看过去。
“你待我突然这样冷漠,是因为有别的女人了?”
他面无表情地否认,“不是。”
沈怀夕缓过来一口气,好歹不是底线问题。
“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有原因。”
“不可能。”
“女人的确很麻烦。”裴熠放下打火机,双目沉凉,“你若想当我的妻子可以继续当,不过是多养一个人罢了。”
沈怀夕看着他这副轻视的态度,来了点火,“裴少爷你有事就说事。”
他依旧无动于衷。
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别让我猜,来直的行不行?你对我没感情了?”
他毫不迟疑地点头,“的确。”
维持在平衡线末端的沈怀夕,直面听到他这样无情的回答,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男人都这样善变的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