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看的浅了,长安韩家乃是京城首富,世代经商,人家在经商这一道里可是行家里手,贾老弟使的那些手段,哪里能瞒得过人家的眼睛。”
“你们贾府这次共有十三条货船到港,每条船的税银是八百两银子,但是贾老弟报到河道衙门时,只说有十一条船,当然了,此事放在往常,就冲咱们之间的交情,老哥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韩大人知道了。”
薛晗玥在一旁听的,已是遍体生寒,商人与官家打交道,步步艰险,稍有不慎便会翻船,这位韩大人这般天大的来历,一旦揪着此事不妨,夫君恐怕要出事啊。
自己私底下劝过多少次,贾府在清河县没有靠得住的后台,千万不要乱来,夫君怎么就不听呢?
薛晗玥一脸焦急道:“马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家老爷?”
马三寮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弟妹也无需太过担心,我这边已经向韩大人求过情了,贾老弟也把那漏报的两条船税银给补上了,至于接下来韩大人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又或是揪住此事不放,啧啧,说不准。”
薛晗玥虽然不插手家中生意,但她本事也是经商世家出身,心灵剔透,自然听的出这姓马的说话留有余地,多半是想要搏一份好处。
“马大人,此事若能消弭于风波,贾府必当重谢,”
马三寮笑了,“弟妹以为马某人是想从你这得什么好处?”
难道不是吗?薛晗玥赶忙走到前来,小声道:
“妾身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贾家在清河县,就只有大人一个倚仗,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妾身早已心乱,只能央求大人多多费心周旋。”
马三寮指着一旁的椅子,“弟妹坐吧,你也不用着急,万事都有个周旋余地,老哥尽心便是。”
薛晗玥依言在一旁坐下,心乱如麻,她打小生的一副好容貌,倾慕之人不在少数,见得多了,自然看懂了马三寮此刻的眼神,
他在打自己的主意
马三寮忽的抬手,将薛氏鬓角的几缕青丝拂至耳后,“弟妹清减不少。”
薛晗玥下意识想要躲避,却又怕因此而得罪他,银牙紧咬,一动不动的坐着。
前厅里光线昏暗,
马三寮酒意上涌,早已忍受不住眼前这具风韵撩人的身体。
只见他身子前倾,凑至薛氏耳边,“弟妹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你答应,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薛晗玥娇躯一颤,赶忙起身躲开,玉容生寒,“马大人请自重。”
马三寮咧嘴一笑:“按大乾律,瞒逃税银,可是要杀头的。”
薛氏银牙紧咬,冷声道:“夜深了,马大人请吧。”
“哈哈,”马三寮潇洒起身,“你只有今晚一晚的时间考虑,等明天韩大人的官兵来了,一切可就晚了。”
“滚!”薛晗玥冷然呵斥道。
“哈哈,有味道,马某告辞,”马三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扬长而去。
独留一个妇道人家,目光呆滞的立在厅中。
苏御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从头至尾看了这出好戏,这特么是以势压人,强行讹炮啊?
这姓马的,倒是不陌生,他以前听韩魁提过那么一嘴,对方是河道总督衙门下派下来的八品小官,隶属于工部,
对方刚到清河县的时候,知道秦清住在自己家里,于是便想要前来拜访,
韩魁什么性子?直接撩了一句“你算老几?”,就把姓马的给踢回去了。今晚这场戏,如果最后这位少妇答应了姓马的要求,又或是心中稍有摇摆,苏御都不会管这档子事,
但现在嘛,少妇最后那个“滚”字,让他听的特别痛快。
女人嘛,要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