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奇怪的组合,具有明显的辨识度。除了友军,白波贼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的。
话音刚落,对面的军阵便收拢了刀枪。
一名身披重甲的军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待走近后,谢玄逐渐看清来人,正是校尉张济。
二人见礼,张济热情主动的问道:“谢校尉无碍否?怎从前方返回了,某差点以为是白波匪寇。”
谢玄神情振奋,笑着说道:“吾等已杀穿敌阵!”
什么?张济不敢置信,脱口而出:“这是胜了?”
都已经会师了,却再也不见一个站着的白波匪寇,当然是胜局已定!
“没错,胜了!”谢玄重重的肯定道。
经历了良久的沉寂,士兵们至今不敢相信。
自己熬过来了?那恐怖,阴寒,漫长而又充满杀戮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眼前的漆黑似乎不曾改变,但战果却已尘埃落地。
破晓的冷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格外寒冷。在谷外督战的张瑞却忽然心头一阵剧烈跳动,转头对身边的亲卫问道:“尔等可有听到欢呼声?”
亲卫立即侧耳倾听。
开始还是微不可闻,可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便从山谷中蔓延出来。
是建义中郎将大军标志性的呼和!
“万胜!”
“万胜!”
随着将士热烈的欢呼声,仿佛天公都在作美,连绵了一个多月的大雨逐渐停歇,一缕阳光穿透乌云,照耀出明亮的光辉,让无数全身冰冷湿漉的士卒感受到夏日的温暖。
密密麻麻的白波匪寇被三军将士俘虏出白波谷,垂头丧气的俘虏锐气尽失,恐惧的心情导致他们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全身冰冷发寒,与意气风发的建义中郎将大军截然相反。
许久后,谢玄率领亲卫步履沉重的走到张瑞面前,声音嘶哑却不掩脸上神情振奋,说道:“主公,我等富矣!谷内有黄金、铜钱上百仓!占地多达数亩!”
好家伙!黄金、铜钱上百仓!占地数亩!这估计怎么也要有三四亿钱!
如果对三四亿钱没有概念,那以糜竺为参考,史书记载糜家“僮客万人,资产钜亿”。这三四亿钱或许能占糜竺身家的三成左右。
河东果然不愧为三河富庶之地,盐铁之利冠于天下,白波军劫掠经年的战果如今都归张瑞所有了。
虽然兴奋,但张瑞如今地位还不至于被些许钱财迷晕了心智,依旧从容的拍了拍谢玄的肩膀,说道:“谢校尉奋战一夜,劳苦功高。且好生休养,保重身体。随后论功行赏。”
云淡风轻的模样令周围密密麻麻的亲卫钦佩不已。
难怪主公能为三军之主,而自己却只能奋勇拼命。
这气度着实有天壤之别。
明明这数亿钱财不属于自己,众人听闻后却依旧呼吸沉重,心向往之。
而主公坐拥这数亿金钱,却从容淡定,依旧关心部将身体。难不成主公真是谪仙人物?
这倒是众人误会了。
钱能通神!
三四亿的钱财足以使乌合之众奋战一天一夜,当然也足以令张瑞怦然心动。
但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便不同。
别人眼里这是金山铜山。在张瑞眼里这就是战马、铁甲、猛士。
并不比谢玄这种猛将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