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又是一季,距离刘冯攻破潼关之后,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而今,整个许都已经完全运转了起来,大批大批的钱粮,金银,兵刃,甲胄等等被运去了洛阳。
现在只剩下了天子,以及朝中百官,众多官吏迁徙去洛阳,这迁都就是完成了。汉室迁都许县,本是无奈。但是到底也是镇守许县多年了,近年来刘冯一边率兵厮杀,一边行以仁政,颇得民心。
因此,许县百姓对于朝廷迁都多有不舍,不少人还愿意背井离乡,随汉室往洛阳居住。朝中对于这批百姓也是颇为感动,于是允许这批百姓随朝廷一起往洛阳去,这就又耽搁了一点是时间。
总体来说,还是有条不素的。不过,有时候,总是有不和谐的事情发生的。
比如今日就发生了大事,有个人犯法,着实惊动了不少人。犯法,对于许都的百姓,权贵来说,都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廷尉田丰,乃是皇太子,王上大将军的心腹,并性格刚硬,不容有私。
上斩权贵,下诛庶民,刚硬果决。因此,自从田丰坐镇许都,任职廷尉之后,整个许都然有素少有人犯法。
一个个权贵子弟们,更是被父辈勒令少惹事。所以,犯法的人很少,犯法之后惊动了不少人,那就更少了。
因为惊动不少人,那就意味着这个犯法的人必定是权贵子弟。与许都的情况不符。而这个犯法要被杀的人,乃是中常侍陈广的嗣子陈风。
宫中,偏殿内。刘协跪坐在上首位,表情有些迟疑不决。刘协的下边跪着一人,文文弱弱的模样,正是中常侍陈广。
“陛下,奴婢知道杀人犯法,乃是罪大恶极。但奴婢家的孩子一向教养好,这一次只是因为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宽容啊。”
陈广一张脸上尽是哀求,不住哭求道。
廷尉,掌管天下刑狱,这点小案子田丰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老实说,刘协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甚清楚,就是知道陈广的嗣子杀人,被田丰判刑,要在明日处斩了。
不过,涉及到了陈广。刘协就不免有些心软,太监不能生育,抱养来儿子,教育成才,作为后嗣。
这儿子对于陈广来说,怕就是命根子啊。而且,陈广乃是追随他一起从洛阳来到许都,始终不离不弃的心腹,这让刘协更加心软了。
刘协心软乃是本性,不过他也有刚强明君的一面,知道犯法不可轻饶,尤其是现在这种乱世。于是刘协说道:“稍待,待朕问问田卿案子的经过。”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陈广闻言顿时大喜,连连拜谢。
“来人,召见廷尉田丰来见朕。”
随即,刘协朝着门外大喝了一声。
“诺。”
有内侍应诺了一声,去传令去了。“哒哒哒。”
不久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步履沉稳,仿佛有铿锵之声。
要知道常人面君总得小心翼翼,而这人的步履去是沉稳,是以知道来人不仅地位显赫,而且刚正不屈。
不久后,田丰的身影出现在了刘协的眼前,并行礼道:“臣拜见陛下。”
“爱卿免礼。”
刘协肃然了一下神色,抬手说道。因为田丰刚正不屈,又德行高尚,刘协每次面对田丰,总是要端正态度,以示尊重。
“谢陛下。”
田丰一丝不苟的拜谢道。
“朕听说,陈风要被诛。不知为何?”刘协问道。
“回禀陛下,乃是杀人偿命。”
田丰行礼回答道,说话的时候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陈广,似刀锋,让人肝胆发寒。
陈广看的心头一颤,低下头去。
“朕听说此人教养不错,为何会杀人?”刘协闻言追问道。
“起因是被杀了的那人,开口喝骂了那陈风一句阉人子。陈风怒而杀之。”
田丰简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