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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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结束后，周致寒带着她坐上车。
他倒是没有着急开车，反而系上安全带，单手搭在半降的车窗上，另一只手抵在方向盘上，拇指轻轻点着。
侧眼看见常予系好安全带，温声问：“给你买的糖，有吃吗？”
常予手指一顿：“没有。”
不知为何，常予的脑子里忽然窜过刚才，在西餐厅内，周致寒捂着心口的模样。
下意识转过脸去看，周致寒冷不丁的一声笑：“怎么？”
常予眨眼：“你不是说心情不好吃糖吗？我没有心情不好啊，我最近心情很好。”
说完，她还认真的看了好几眼周致寒。
周致寒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已经呛到了喉咙口，抿着唇角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
听见周致寒的声音，宋意风翻身从床上坐起：“表哥……”
常予唇角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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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予今天疲倦得很。
宋意风略带起床气，烦躁不已：“谁啊？”
宋意风声音懒懒散散的，他穿上拖鞋问：“表哥，你该不会是想给常予过生日吧？”
周致寒也没有跟她待太久，吃过饭将她送到小区外，看着常予上楼，周致寒点燃一根烟，侧身靠在车门上，给宋意风拨通电话。
“什么……意思？”常予结巴问。
“嗯。”周致寒收回思绪，淡声问：“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周致寒一顿，算了算时间：“你那边也应该天亮了吧？”
宋意风抓抓脑袋：“你问呗。”
周致寒皱眉：“什么？”
宋意风在那头打了个呵欠，“还能怎么过，喝个小酒，吃个蛋糕，送个礼物，回家睡觉呗。”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宋意风似乎有些睡眼惺忪，连声音都是朦胧的。
舔舔嘴角，追问：“怎么了呀？你怎么不说话？”
常予下意识攥紧安全带，又觉得周致寒的表情实属奇怪，有点像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嗯。”周致寒声线清冷，“问你个事情。”
宋意风想了想：“有倒是有，不过你得答应我。”
“你们之前给常予过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周致寒吐出一口烟圈，半眯着眼抬起头望向路灯映出的光圈。
本来以为，对常予这样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来说，应该是朋友聚会，然后准备一个皇冠，穿着公主裙，切切蛋糕什么的。
周致寒夹着烟的手指停顿下，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简单。
周致寒缓缓开口：“我觉得，不被你气死的唯一途径，就是少说话。”
周致寒扫过她的安全带，没说话，踩了脚油门。
宋意风咧开嘴笑：“我还想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你别给我妈说。”
“哦。”周致寒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为了你那个心上人？正好，我好久没看到小姨了，我打算明天……”
“表哥！”宋意风大叫，周致寒闭上嘴，只听他说：“其实常予不怎么喜欢过生日的，反正常宁走了以后，她就没怎么主动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了。”
周致寒咬着烟嘴，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而后开口道：“她的心结很深。”
宋意风叹气：“可不是。”
“当年常宁那事情，内幕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常予自己知道，但是她谁也不说。”
“而且你不知道，当初她受伤最严重的时候都没有哭过，这么些年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人掉过一滴眼泪。”
说完这话，宋意风忽然顿住。
他想起那天夜里，红灯时停下车，他的目光往常予身上扫，正巧看见常予红着眼睛的模样。
周致寒抿起唇角。
不是的，他见过常予红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