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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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予被常睿掐着脖子动弹不得, 却还是死死抠住常睿的手腕，两人都用了死力，常睿的腕子很快被挠烂, 泛着红色血丝。
她的脚后跟抵在墙面上，眼神失去焦距, 神色恍惚。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常予忽然听见, 洗手间门外, 传来周致寒走路时，步伐一致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常予气息微弱的咳嗽一声。
她忽然咬住下嘴唇, 牙齿摩攃着唇瓣, 没一会儿便出了血, 许是疼痛过甚，常予的意识渐渐回笼，抠着常睿的手也越发使劲。
常睿神情癫狂，满心都是要杀了常予，竟一时间忽略了门外的声音，以及常予方才反常的举动。
他的另一只手按住墙面, 狠狠将常予压过去，手指收拢, 喉咙里发出奇怪的笑声。
“怕吗？”常睿讽刺反问, “知道我从小, 被你和常宁各方面碾压的感觉是什么吗？”
“如今常宁死了，你也跟着去了吧。”常睿的指尖抚过常予的下颚, “你说怎么样？”
常睿自顾自说着话，常予却认真听着外面的声音。
“你要怎么样？”周嘉树反问。
不足片刻，宋意风和周嘉树一前一后赶来。
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常予喊他的声音。
忍住落泪的冲动，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低声安抚：“我没事的。”
话音一落，周致寒没再耽搁，只是深深看了眼宋意风，后者明白，对他点点头，周致寒才抬脚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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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从一开始，他看见常睿出现在常予小区附近时，就应该先下手，把他弄走。
周嘉树伸手拉了他一把。
周致寒闭了闭眼：“报警。”
常予呼吸急促，颤唞着高声喊：“周致寒，救命——”
看清周致寒怀里的常予，宋意风二话不说，走近常睿便是一脚，咬牙切齿的说：“我操/你妈，又是你个败类。”
傍晚五点半。
周致寒见他试图直起身子，再次发作，狠狠踹向方才常睿躲开常予那一脚的地方，他几步后退，捂着裤/裆哀嚎。
常予的手指没能碰上他的眼眶，倒是指尖一转，指甲划伤眼底。
常予紧闭着眼睛输液，周致寒坐在病床边，双手撑着额头，低着脑袋沉思。
话音尚且还未落地，常睿捂着眼睛狠狠一脚踹过来：“你个贱人。”
周致寒方才已经到了洗手间门口，却不曾想拧动两下，发现门被上着锁。
又说谎。
她浑身湿漉漉的，看着可怜极了。
他心头恼火，以为是单纯的猥/亵男，可谁知抬脚踢向他的腿窝，男人扑在洗手台上，转过头来，他才认出这人是谁。
两人看见洗手间里的狼藉，皆是一怔。
周致寒冷笑，抱着常予的手指收紧：“怎么样？老子要他的命。”
周嘉树单手扶着门框，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又是没事。
可谁知只那一时间的迟疑，险些让常予丧命。
常予最后一瓶输完，护士过来给拔了针，周致寒给她掖好被角，就在一边陪着。
周致寒握着她冰凉的手，颤唞的弯腰亲吻她的眼睛。
这话让周嘉树心中警铃大作，出声阻止：“老三，你注意分寸。”
直到听见周致寒极低的一声“小予”, 她突如其来的抬起胳膊，将仅剩无几的力全部使在手上，直直朝常睿的眼睛戳去。这个动作吓得常睿赶紧闭眼，手也松了些。
当时却因为不想给常予带来麻烦，毕竟卢颖那人有多恶心，在医院里他是见识过的。
周致寒倾身看，是周嘉树。
周致寒隐忍着快要喷涌而出的心疼和怒火，只用力将常予抱紧，单手翻出手机，给宋意风和周嘉树一人拨了个电话。
手机在桌上震动。
踹开门，周致寒一眼看见背对着他，狼狈弯腰的男人。
他的脸紧紧贴在常予冰凉的额头上，目光死死盯着常睿扭曲的面容。
“我他妈让他在里头安享晚年。”
常予仰面倒下去，欲要再求救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她终于松了口气，手腕软软的从小腹上滑落。
常予牙关紧锁，浑身都疼。
起身将病房里的温度调高一些，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往出走。
常睿倒下，周致寒才赶紧快步过去，将常予抱起来。
见有人过来，周致寒将常予抱起来，低哑着声音说：“给我帮个忙。”
“他妈的又是你——”
拉上病房门，周致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周嘉树打回去。
常睿被警/察带走后，一个劲的闹腾说是常予先冒犯他，洗手间那边没有安装摄像头，除了当事人无人作证。
这事情不知怎的被卢颖知道了，骂骂咧咧的跟到了警/局，眼下还在那边跟人掰扯。周嘉树等的不耐，只建议了句“不然先关着，等病人醒来再说”就离开。
周致寒把玩着手机，垂眸盯着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