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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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微本來今天不在店裡。
結果領班說向總到了,她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開起來的餐廳,不得不委屈求全地放下手邊所有事情,往回趕。
“喲,向總,又來‘買醉’了?”魏微頂著一張面癱臉,一屁股坐到向晚沉邊上,“要不,我把我自己的心理醫生介紹給你吧?”
“這樣我就不用當你的垃圾桶了。”
向晚沉玩著手裡的易開罐拉環,拖著調子說,“我把阿予送去葉成那了。”
魏微一聽葉成的名字,瞬間揚起笑,操起夾子音,“哦,這樣啊~那你們家阿予需要不要吃點什麼營養餐?我可以給她送的。”
向晚沉無語地瞥了這‘見色起意’的女人一眼,不客氣地說:“需要。她營養不良,要補。回頭我讓家裡的營養師過來配合你。”
白賺一個營養師魏微自然沒有異議。
性格還悶。
“怎麼把人送葉醫生那去了?”
向晚沉癟了癟嘴,在桌上畫著圈圈,“我要是想通就不來了。”
“不好。”
魏微先是微訝,後是白眼,這種屁話她才不信,嘴上卻道:“你想通了?”
“人家時星予知分寸,要和你保持前女友的距離感。”
“降了多少?”“7%。”向晚沉道,“葉成說,有可能是因為長期帶著我的標記,又在發倩期得不到我資訊素的安撫,注射大量廉價抑制劑導致的。”
她們現在每一次的對話都像是一場針鋒相對的辯論,她得演得咄咄逼人,將時星予的所有退路切斷,得抓著時星予的弱點逼迫她就範。
可如果不是這樣,時星予是不是又要逃跑了?
“我讓葉成借著洗標記,給她做了體檢。”向晚沉疲憊地撐住腦袋,“比我料想得還要差。信息素濃度低位元症。”
“你倒好,五十萬賠完了還不算,還想繼續倒貼?”
“帶她去洗標記。”
魏微抱著胳膊哼哼:“是啊,為什麼呢?”
向晚沉苦苦皺眉,“她是求我。”
很多時候,看著時星予對她越來越小心翼翼的模樣,她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魏微挑了挑眉,“這不是挺好?總算願意對你開口了。”
可這人似乎不長記性。
她狠狠瀉了口氣,發出“嗚——”地一聲歎。
這次她們再相遇,時星予看上去過得很慘,她不會同情她,更不願意向晚沉再在時星予身上栽一次跟頭。
魏微一努嘴,實在不知如何評價。
“我、我只是想讓她好好跟我說。”向晚沉蔫蔫出聲,“沒有想要她求我。”
“她用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你知道她求我什麼事嗎?”向晚沉情緒低迷得要命,聲音黏糊得讓魏微頭皮發麻,“她只求我說希望能拿到被無故克扣的那筆工資她居然就求我這個!”
“向晚沉,你一個豪門千金,財閥繼承人,百萬分之一的頂級alpha,就特麼的這點出息?”魏微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走不出來呢?”
她和時星予接觸得並不多,之前覺得她是個嬌嬌軟妹,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時星予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難忘的?”
魏微莞爾,“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現在怎麼又不好了?”
向晚沉幽怨地看過來,“可我倒貼也貼不上”
向晚沉一言難盡地看著魏微,淺色的眼瞳裡寫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你怎麼就聽不懂呢?!
“大概……”向晚沉題能頓了幾秒,微微一聳肩,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大概是資訊素吸引吧。”
“”魏微被自己一口氣噎得直錘胸口。
向晚沉把臉埋進掌心裡,“魏微,她就求我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她,結果她求我這個”
“我得找各種理由,才能把她困在身邊。”
後來聽聞她們分手,便覺這個表面看著乖巧、無害的人,實際上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魏微懶得理她,打算去處理今天的事,卻被向晚沉拽了回來,“她今天求我了。”
“葉醫生說的啊”魏微癟了癟嘴。
魏微一愕,她對這個病症略有瞭解,知道這病可大可小。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傻的,非要在阿予這一顆樹上吊死。”向晚沉話音一頓,苦笑起來,“我也覺得挺傻的。”
“哦,是求你。所以呢?”
“嘶——”魏微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向總,你別跟我撒嬌。你有本事跟時星予撒嬌去。”
“”魏微沒好氣地甩開她,“我一個外人,怎麼懂?”
魏微白眼差點沒翻上天,這種爛理由!
ao之間的資訊素有著一定的相互吸引力。但到向晚沉這樣級別的,又如何會對一個普通omega的資訊素念念不忘?
“你呀,就是自欺欺人。”魏微道。
向晚沉無力反駁。
她點了支煙。雪白細長的女士香煙,被有些發顫的指用力夾著,橘紅色的煙圈明明滅滅地印入淺色的眼底。
“魏微,我是瞭解阿予的。她看上去軟弱,其實非常倔。如果她不想同我再有任何的瓜葛的話,六年前無論如何都會去把標記洗了。”
向晚沉長睫一扇,“可是她沒有。”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魏微不認同地說,“她或許是怕痛,或許是沒錢,或許僅僅是懶得去洗。”
向晚沉吐出含著薄荷香氣的煙圈,“我說過了,如果是時星予的話,她不會留著我的標記。”
“其他人我也許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時星予……”向晚沉垂下薄薄的眼皮,紅唇輕輕勾動。
如果是時星予的話,她願意孤注一擲壓上她全部的賭注。
戀愛腦的人自有一套歪理,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