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alpha理智尚存,沒有越界。
標記落成,向晚沉鬆開了她。可時星予的手腳早就軟了,軟在了向晚沉的呼吸裡,軟在了向晚沉的體溫裡。
於是她們貼得更近。
這個夜晚變得淩亂。
時星予失去自我,她的骨頭被野薔薇的汁水化開,血液被花瓣填滿。
意識潰散間,不斷溢出不堪的悶哼。她將自己的半張臉埋入枕頭,被那人鎖住的手腕掙動,將身下的床單抓出不可說的褶皺。
“不、不要了……”她再一次地求饒。
卻她沒有得到alpha的“憐憫”。
她以前只覺得向晚沉的手生得漂亮,骨節勻稱,手指修長,經絡微微浮在手背上,將透白的皮膚頂起一些,看著非常撩人。
她總是喜歡牽著她,指腹稍稍用力便可以觸到向晚沉的青筋。
可她不知道,這雙手還可以如此靈活。
教她聲聲求饒。
外頭落了雨,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雨,伴著風。
打在玻璃窗劈裡啪啦作響,氣溫也將下來了不少,有些冷了。
向晚沉把洗乾淨了的時星予抱到床上,調高了空調。
時星予背身對著她,臉上的紅暈至今還沒褪去。
向晚沉淺淺一笑,抬指玩起時星予的耳垂,“這麼容易紅?”
剛剛,時星予身上的皮膚都是粉色的,像是一顆未熟的草莓,卻意外的香甜。
時星予索性把腦袋也蒙了起來。
向晚沉覺得好笑,明明是她自己向她討要標記,這會兒反倒害羞起來了。
她從背後抱住那一團,“時星予,你是我的了。”
時星予悶悶的聲音自被中傳來,“只是、只是一個深層標記而已……沒,沒……”
後面的話時星予說不出了,再說下去,她的後頸可能會被咬爛。
alpha一向索求無度。
“阿予,今天為什麼哭?”向晚沉貼在她的耳邊問。
她今天喝了不少酒,沒醉。但現在抱著時星予,聞著滿屋子草莓起泡酒的香氣,倒是染上了醉意。
說話黏黏膩膩,調子拖得老長,跟耍無賴似的。
時星予勾著她從後環過來的手,眼睛看向窗外,墨色融進了她的眼底,又被一汪水汽化開。
“就是單純想你了。”時星予說。
向晚沉手臂一用力,將時星予往懷裡又攬得緊了些,而後低低地吐出一句——
“小騙子。”
時星予的心臟重重一跳,鼻尖發酸。
她今天沒有去上課,也沒有去打工的地方拿錄音。
她被林瀾喊回了家。
她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接起電話時,林瀾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是那樣直白地紮進她的腦中。
在林瀾的哭聲中,還有各種玻璃製品摔碎發出的巨大噪音。
時星予愣住了。
幾秒鐘後,一個陌生男人搶過了林瀾的手機,同她對話。不,那壓根算不上是對話,而僅是來自那男人的警告與威脅。
“時登越欠了我們75萬,限你們三天之內還錢!”
“否則等著給他收屍!”
“哦,這老娘們的腺體應該也值點錢……”
電話斷在這裡。
時星予的腦子也像是被重物砸過,砸得她無力思考。
紅綠燈來回地跳轉,她卻還站在歸家的那個路口。
她感覺有點疼,又不知道哪裡疼,只抓著心口的位置,一點一點蹲了下去。
向晚沉給她來了消息,她看不清螢幕上的字,可就是這不間斷的震動,一條一條帶著小花表情包名字的消息,救回了她的呼吸。
她手抖得厲害,按了好幾次,才按到林瀾的電話。
回撥到第五個,電話被接起。
那邊是林瀾帶著恐懼、崩潰和壓抑的哭聲。
時星予心裡殘存的幻想破滅了。
“媽媽……到底,怎麼回事?”時星予聲帶緊得幾乎失聲,“怎麼……”
“你怎麼不去問你爸!”林瀾嘶吼起來,“你問我做什麼!?我知道什麼!!”
“他們來要賭債,賭債!賭債!75萬!”
“時星予,你的好爸爸是要逼死我們!他要逼死我們!”
“媽,你先冷靜,我……”
“我怎麼冷靜?今天他們找的是我,不是你!時星予,你想辦法,你去想辦法!”
“他們不能摘我的腺體,也不准碰星安!他們不准碰星安!”
“時星予,那是你爸,那是你爸!!!!”
“時登越!!!!”林瀾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為什麼這樣對我們!”
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媽媽,你別這樣,我害怕……”
接著是小孩子的嚎啕哭聲。
林瀾的尖叫戛然而止,僅剩下急促地粗喘,在掛掉電話前,時星予聽她含著鼻音,語氣輕柔地對時星安說——
“星安不怕,有媽媽在,媽媽會保護你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