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说的是,快进去吧。”
江远舟刚升起的念头再次被打消,摆手叹了口气。
瑾言什么都好,就是这身子不知道能挺多久。
扫了眼洋洋得意的刘梦蝶,他唇角绷紧,
客船是国外引进的分为四层,江家房间在顶层靠里,
朱云舒扶着江瑾言回到房间的时候,芸香几人已经将行李归置齐整。
“你们先下去吧,大少要休息一下。”
“芸香,去找厨房煮些姜茶给大少去去寒气。”
他手凉的让人心惊,朱云舒不敢耽搁,待他坐到床边蹲下身替他脱鞋,一心只想赶紧将他塞进被子里暖暖。
她还没在江家站稳脚跟,江瑾言这会儿可万万不能死了!
“格格!”
江瑾言往后一躲,脸上浮起红晕:“我自己来,”
“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还是别逞强,下次换你照顾我便是。”
朱云舒三两下将皮鞋脱下放在一旁,将他塞进被子:“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你看一下?”
“不必,”
江瑾言拉好被子,唇色越发难看,
心脏在胸前像是要停滞不前,呼吸都跟着费劲起来。
“格格,姜茶来了。”
昏沉之间,他感觉身体被人扶起,
软糯的女声透着关切:“先生喝完再睡?”
“好。”
他费力睁眼,捧着小碗一口饮尽。
滚烫的姜茶顺着喉咙下滑,冰凉的身体有了些许温度,意识逐渐涣散。
恍惚中,额头掌心温热。
“糟了!芸香他好像发热了!”
“快去请医生。”
江瑾言这烧来的又快又猛,折腾半宿,总算是退了下来。
等江瑾言再次清醒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晚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带起一阵麻痒,
朱云舒靠在自己肩侧沉睡,长睫难掩青黑。
心尖微颤,他别过头,正想挪开一些,原本熟睡的朱云舒立刻坐起,迷迷瞪瞪的用手试了试温度,
“看来是真的退了。”
上下眼皮打架,她打着哈欠从床头倒了杯温水递过去,鼻音重重:“医生说你醒来会口渴。先喝一点,我让芸香请医生再来瞧瞧。”
回头,蓦然撞上江瑾言躲闪的眼神,
顿了顿,低头看向眼自己身上的真丝睡裙,她悟了!
朱云舒干咳两声取下睡袍披上:“那个,江上闷热。”
早知道他半夜会醒自己就不贪凉了!
心底哀嚎一声,她汲着拖鞋走向外室:“芸香,大少醒了快去请医生来瞧瞧。”
“格格。”
江瑾言轻唤一声过后,靠在床头眼帘微垂。
“怎么?”
朱云舒坐到他身侧,眼神关切:“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医生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江瑾言蓦然抬手伸向她前胸,微凉的指尖掠过锁骨,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瞳孔一紧,还未来得及躲闪就听他轻笑:“格格带子打的颇有个性。”
朱云舒盯着认真的江瑾言一时间有些愣神,
腰上带子被打散,指尖翻飞,他仿佛在做一件学术研究,认真细致。
剑眉的锐意被眉宇间的笑意冲淡,意外有些温柔。
“好了。”
芸香带着医生进门,朱云舒转身面向窗户,
原本随意披在身上的红色睡袍被整理的一丝不苟,将锁骨下面的风光遮挡的一干二净。
好笑的揪着蝴蝶结带子,她眼眸弯弯。
这人,还真有点老学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