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教会医院,
朱云舒被芸香用轮椅推着,朝着最里的病房走去。
整层楼都被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她和江瑾言在官道上遇见江远舟心腹,那人一见江瑾言模样吓得不敢耽搁,直接将她们二人送到医院。
而另一头搜山的队伍也差不多时间将平台上幸存的人救回来。
“父亲。”
朱云舒轻声唤道,短短几日,江远舟两鬓多出许多白发,这对她们来说是好事。
江远舟对江瑾言有多愧疚,对幕后之人就有多恼怒。
对她这个舍身救儿子的儿媳嘛~
自然是和颜悦色亲近许多。
“格格刚包扎好怎么不在病房歇着。”
江远舟脸色微缓,想着儿媳妇还上着药,把雪茄掐灭。
“瑾言交代,若是他死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逃到您面前,请您一定要加强防备,”
朱云舒眼尾通红,脸畔结着的血痂,双脚打着绷带看起来脆弱可怜:“那一伙匪徒都配有步枪,估摸着是冲着您来的,否则他一个病秧子哪里值得这么大阵仗。”
瞥了眼江远舟动容的眼神,朱云舒垂眸嗓音颤抖:“更何况他现在生死未卜,我又怎么放心的下,他那日在山上就犯了病,好不容易躲过山火又中枪坠崖,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挺到现在”
越说越伤心,她眼泪成串往下掉,哽咽道:
“瑾言本来就没几年了,这次再受重伤,怕是”
手指发痒,恨不得见点血才好,
江远舟再次将雪茄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眸色沉沉:“格格放心,此事为父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父亲可一定要保重自己,谨言不善言辞,平日里看起来同您不亲近,实则满心满眼都是您。”
朱云舒接过芸香帕子拭泪,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我在旁边也睡不着,我想留在这儿陪着他。”
“谨言能娶到格格是他的福气。”
那可不!
她这样卖力的搭子世上能有几个。
朱云舒心中腹诽,面前一片担忧自责:“是儿媳没照顾好他。”
“格格对江家有大功。”
江远舟心思都被那十几杆枪牵了去,安慰几句迫不及待带着副将离开。
起事近在眼前,民间竟然出现武装组织,不得不让人多想。
朱云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
查吧,拔出萝卜带出泥。被人揭发的哪有自己查出来的真实。
在江远舟面前挂了名,这一趟也不亏!
接下来几日,江远舟出入之地人手都增加了一倍,他早出晚归,许昌大狱每日都会增加些人。
外面风声鹤唳,病房内一派安然。
江瑾言醒来,目光顿时被窗边的美景抓去,
朱云舒看着杂记,吃着芸香喂到嘴边的水果,许是看到有趣的她凤眸弯成月牙,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被她感染,江瑾言也忍不住扬唇。
“你醒了?!”
窥视感令朱云舒看向病床,凤眸顿时亮了起来,毫无被抓包的自觉。
收敛笑意,支使芸香将她推过去:“感觉怎么样?肩上还疼吗?我叫医生过来。”
江瑾言蓦然有些贪恋这种静谧的时光,情急之下抓住她手腕:“格格陪我说说话吧。”
“身体要紧,闲聊的时候多着了,不差这一会儿。”
“芸香,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