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认真,唐太太母女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乔矜的脸上有伤心。
这让唐太太心里升出不甘。
“我把你养大,虽不是亲生,也有点感情在的。
你爸妈拐走我女儿的事,唐家不跟你们计较,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你没还就算了,还想带走什么东西?”
她语气淡淡,又是贵妇模样,与刚才失控大哭的女人截然相反。
就连颠倒黑白,来讨债的姿态,也是高高在上,如同施舍一般。
乔矜没能拿回自己私房钱,还‘喜提’一份债务清单,大到学费,小到在唐家吃住水电费。
一笔一记,写了十八年。
乔矜摸着纸,感受着纸业的老旧,知道是唐太太将她抱回来后,就一直在偷偷记录花在她身上的钱。
姜还是老的辣。
乔矜以为只要自己偷偷打临工,就算唐家要赶她出门,也不至于落得身无分文的下场。
直到这一天真来了。
乔矜才发现,自己天真了!
不说公交车两块,她都没钱坐,更心塞的是,家里拜了十几年的财神爷也没带出来!
乔矜很想哭:“我真该死啊!怎么就忘带财神爷呢!”
此时,洋房对面马路突然一辆车失控,朝着乔矜胡乱撞来。
乔矜一吓。
开玩笑!
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在撞上来的最后一刻,车主猛踩刹车,头不可控朝前撞。
乔矜是躲开了,可人摔了一跤,膝盖轻微擦伤。
她内心十分挣扎,犹豫要不要昧着良心躺下。
开豪车,六百块能赔的起吧?
六百块,她努努力,能活一个月呢。
然而,乔矜还没决定好,已先一步看到开车的人,竟然是唐家给她安排的未婚夫。
——沈书年。
沈书年人如其名,出身书香门第,样貌气质极好。
他的家中长辈都是不是老师,就是教授,亲戚也都在教育培训机构有单位。
乔矜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唐家的真千金。
但在多年相处中,仍然对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生出几分好感,他是一位很有教养,富有爱心的青年。
与周围的豪门公子哥不同。
他会在发现乔矜偷偷外出打工时,什么也不问,然后笑吟吟地陪着她一起进厂拧螺丝!
见开车的人是沈书年,乔矜一下就站起来,关问他情况:“没事吧?没把脑袋撞伤吧?”
“你……”沈书年着急的看着乔矜,眼里的急切与担忧,几乎溢出来。
乔矜内心一阵感动:“我没事。”
她这人自带霉运,平日带着财神则没事,可要是哪天忘记带财神,就容易倒霉自身。
而她命里又与异性相冲。
没带财神的同时,又与异性接触的话,霉运就会转移到异性身上。
沈书年是她身边最亲近的异性,也是最倒霉的那个,时常见血。
这个秘密,除了乔矜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因此,只要财神不在身边,乔矜都十分自觉的与异性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