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未动,问:“都督待如何?”
“韩滔不过一人,西凉子弟不会听他的,擒他易如反掌。
”华雄自信满满。
“非也。
”士兵有不同看法,“温侯……韩滔勇武冠世,不可轻视,关外又有诸侯虎视眈眈,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
华雄来了兴趣:“还没问过小兄弟姓名?”
“小的史慈。
”
“史兄弟有何妙计?”
史慈笑道:“都督不妨今夜宴请韩将军,于宴席上埋伏刀斧手,趁其酒醉擒之,若遇反抗,诛之可也。
”
“正合吾意!”华雄又想起了张绣,一时拿捏不定。
史慈一听,笑了笑道:“一并请张将军赴宴,张将军乃相国爱将,一旦韩滔成擒,他是不会执迷不悟的。
”
“但愿如此。
”
不打扰沉思的华雄,史慈告辞出门,转头就偷偷摸摸地去见了韩滔。
史慈表明身份,韩滔深感意外:“董相的亲兵?”那不就是董卓绝对的嫡系?别看没有官阶,照样不能得罪。
客套两句,史慈见左右无人,趋前道:“小的是奉相国密令,来虎牢关传话。
”
“噢,相国有何吩咐?”
“相国说,华都督粗砺促狭,有不当之处请将军不要计较,以及……”
韩滔看他吞吞吐吐的,不禁道:“以及什么?”
“相国担心将军和华都督不和,而虎牢关乃洛阳屏障,不能失于敌手。
若华都督一意孤行,不肯相信将军,将军可便宜行事。
”
“原来如此,本将知道了。
”韩滔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华雄是凉州军嫡系大将,我再便宜行事,也得掌握分寸。
入夜,华雄在临时官邸的前厅设了酒席,令人去请韩滔、张绣共同赴宴。
张绣先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韩滔方至,两人没有急着进去,张绣道:“将军,华都督对你我二人皆有疑心,这突然设宴……恐怕来者不善呐。
”
韩滔谨慎,思索了一会儿说:“吩咐下去,你我的亲兵在外面待命,一旦发生混乱地动静,立刻冲进去。
”
“将军是怀疑……”
“防人之心不可无。
”
张绣叹道:“这也应该。
”
两人入内,华雄热情洋溢,很客气地把人请到席间,指着桌上的酒菜还说:“粮草紧张,只能做这么多了,勿怪勿怪。
”
韩滔、张绣只是不语,坐下后,华雄向他们频频敬酒,张绣推辞两句,华雄面露不悦:“诸侯丧胆,无力进攻,再者虎牢关天下雄关,非十倍之兵十倍之力不能下,就是喝醉了,这天也塌不了。
”
张绣这才勉强喝了几杯,韩滔则是酒到杯干,华雄
连连叫好:“将军海量,请再饮一杯,今晚必须尽兴!”
耳朵动了动,一些细微地声响让韩滔嘴角上扬,他又饮一杯,将精美的幽州产青花瓷杯顿在桌上,随口闲聊:“都督跟随相国几年了?”
“好多年了,我记得我是十七岁投奔的相国大人,今年已经三十有六了,十九年弹指一挥间,如梦如幻啊。
”华雄竟然还有点文艺青年的意思,多愁善感地微微闭眼,“我为相国鞍前马后,我对相国忠心耿耿,所以相国才无条件的信任我。
”
张绣讨好道:“都督持节镇守虎牢关,总管内外诸事,所需军资相国无有不予,这份信任世间罕有。
”
“不敢当,我这个镇西将军在车骑将军面前算什么?一切得由韩将军做主。
”说是这么说,华雄的口吻充满讥诮。
韩滔不接这个话茬:“都督是否想过,关东诸侯来势汹汹,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