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刚刚追随林宁,将旗来不及赶制,又不能用别人的,只有用了汉旗。
“卫将军领幽州牧麾下,奋武校尉张郃,拜见公孙府君。”张郃等辽东铁骑停止运动,打马出阵,向战甲璀璨的公孙瓒行礼。
公孙瓒脸孔扭曲,哼了一声,以马鞭指着张郃道:“匹夫!今日我定将尔等踏为肉泥,且留你片刻性命,回去告诉林宁,让他与我阵前叙话。”
张郃挺枪而出,朗声道:“要见大汉将军,先问过大汉臣子!”
公孙瓒怒道:“汝乃汉臣,我为逆贼耶?”亲自持槊迎上。
两个大战二十回合,张郃招式散乱,避过公孙瓒一刺,败退归阵。公孙瓒哈哈大笑,下令冲锋,幽州铁骑大败,落荒而逃。如此行不二里,又撞上高览部,高览骂了两句,与公孙瓒斗上十合,不敢恋战,拍马便回。辽东铁骑奔袭如风,高览不支,再次败逃。
公孙瓒愈加骄横,行了数里,撞上太史慈部。他勒住马,对左右说:“久闻太史子义乃林宁虎将,谁敢出阵?”
大将文则应声而出,太史慈犹在闭目养神,待人到近前,双戟舞动,文则一刀还没落下,咽喉就被刺穿,不敢置信地瞪着凶手,视线晃动,最后看了一眼天空,栽下马去。幽州铁骑大声喝彩,公孙瓒脸色阴沉,还未开口,又一大将邹丹举斧而出。太史慈策马奔驰,错马之间给邹丹做了一次外科手术,等邹丹将军落马之后,所有人先看到的是直直喷射的血箭,再瞧正主,肚子跟做了剖腹产似的,惨不忍睹。
“好!好!好!”
幽州铁骑刀枪齐举,耀武扬威。太史慈控马冲阵,径入一箭之地,辽东铁骑连连后退,气势衰落,公孙瓒怒不可遏:“匹夫猖狂,看我拿你!”挥槊直取已经快到眼前的太史慈。
当!
太史慈双戟交叉,架住马槊,公孙瓒怒极,招招必杀,太史慈左遮右挡,多有慌张。马蹄乱踏,尘土飞扬,双方将士齐声呼喝,为主将助威。太史慈一个马上铁板桥避过马槊横削,同时右手戟下滑一个角度刺出,公孙瓒招式用老,难以回救。情急之下,他交手握住槊杆,以杆身斜甩,目标正是太史慈的咽喉。虽然太史慈已经留了一手,见公孙瓒临阵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禁暗赞,他撤招回挡,双方一个错马,公孙瓒福至心灵,马槊反转,从肋下突刺。太史慈本可以避开或者挡下这招,心想装就装像一点,不躲不避,表面上看起来却是反应迟钝,被一槊戳中后背,因为提前偏了位置,加身体前倾,只受了皮外伤。
战马嘶鸣,太史慈伏于马背,急切回阵。
“杀!杀上去!”这一槊刺中,公孙瓒顿觉浑身舒坦,天边的
云彩仿佛都有了笑脸。
追赶一阵,幽州铁骑始终被辽东铁骑粘着,一直到了林宁的本部大军。公孙瓒觑见“林”字大旗,连胜三阵使他对产生了轻敌之心,竟不勒马整军,仍催促进攻。
幽州步军全部交由麴义指挥,其中便有相当数量的先登死士作为骨干。公孙瓒一生纵横无敌,但遇上了麴义就仿佛遇上克星,屡战屡败。这次麴义将弓弩手伏于盾后,已经结阵的数千长枪兵目不旁顾,麴义下令等辽东铁骑到了近前,令旗挥动,便一起放箭。
太史慈引败兵归来,将到本部军前,忽如波浪分开,向两翼而去。公孙瓒不知根底,想着乘胜追击,直破中军,遂令辽东铁骑朝林宁帅旗的方向驰进,正合麴义心意。
辽东铁骑鼓噪呐喊,弓弩手不得将令,皆伏而不动。待到了近处,令旗疾挥,麴义发一声喊,上千弓弩手一齐攒射,中者立扑,辽东铁骑前军大乱。公孙瓒连连呼喊,早被上马的麴义瞧上,舞刀来战,两人死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不多时,文丑挺枪相助,公孙瓒大将单经和行军司马一举刀,一持戟,夹击文丑。怎奈武功太次,被文丑一枪一个,搠于马下。然后与麴义围攻公孙瓒,仅三合,公孙瓒抵挡不住,期望大军支援,谁知辽东铁骑已经被打懵了,自顾不暇。
文丑信马由缰,愈战愈勇。公孙瓒一个不慎,马槊脱手,被他用枪杆拍于马下,上来两个幽州兵绑了,拖回阵里。
主将已无,辽东军更加支离,在幽州兵一浪高过一浪地劝降声下,面面相觑。终于,第一个人扔下武器,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事后清点伤亡,幽州兵阵亡不到上百,辽东军也只是伤亡数百,大多投降了。这场仗之所以打得轻松,还是因为公孙瓒过于冲动,被幽州兵三次诈败弄得冲昏头脑,轻易举兵深入。如果堂堂正正对阵,公孙瓒稳坐中军指挥,辽东军就算败了,也有机会撤退。
“伯圭兄,你我共举义兵,讨伐不臣,这刚从洛阳分别,为何攻击我军?”林宁笑眯眯地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对五花大绑、怒发冲冠地公孙瓒说。
公孙瓒骂道:“狗贼!枉你身为汉将军,为何策动牵招在辽东反叛?”
“伯圭兄说的哪里话?辽东乃大汉疆土,也是幽州辖境,既然有了叛乱,我自当上表天子,调兵平乱。”林宁一点不急。
“你……你要吞我辽东?”公孙瓒更加怒不可遏。
“伯圭兄此言差矣,辽东非你的辽东,你是代天子治理辽东,而且受我节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土地都是大汉皇帝的,这天下的官员都是天子之臣,还有千万百
姓,自然也是天子之民。”讲空洞的大道理,受过马列教育的林宁不输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