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宁睁开眼睛,胳膊一动,碰到身边的妻子。
建安元年的吕玲绮十八岁了,眉眼完全长开,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英气,不愧是吕布的女儿。林宁笑了一下,小心地起床穿衣,不想还是惊动了妻子,吕玲绮嘟哝道:“天亮了吗?”
“你可以多睡会儿,燧儿有人看着,别担心。”
吕玲绮真的翻个身,继续睡。林宁无奈地摇摇头,已经有孩子了还这么赖床,不都说古代的女人有了孩子之后个个是贤妻良母吗?或许,将军的女儿和一般人家不一样?
和吕玲绮的儿子是去年春天出生的,取名林燧,今年刚满一周岁,很是可爱。作为林宁的正妻,林燧一出生就是嫡长子,拥有无可争议的继承权,林宁的基业以后要传的就是这个儿子。当然,以林宁的性子,如果林燧长大后骄奢淫逸,成了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别说继承家业了,赶出家门都有可能。
出门之后,林宁沿着官衙前面铺设整齐的道路散步,热身差不多了绕着整座城市长跑。路上遇到不少晨跑的人,和车骑将军点头致意,林宁没有恼怒这些人的无礼,反而赞许地点点头;在他的引领下,晨跑成了一种风尚,加上幽州宣传机构的卖力宣传,“晨跑有益健康”成为共识。
林宁特意规定:晨跑途中遇到任何人,包括一个平头老百姓遇到车骑将军——即他本人,不必行礼,点个头微个笑即可。如果哪个敢停止跑步去行礼,一律罚做三天的公益劳动。后来更是特意划出一条道路,在每天清晨用作跑步健身的专用通道,谁敢在特定时间乘车、骑马经过,一律罚扫全城的厕所一个月。
“只有这时候,才像回到了前世。”林宁跑步中,望着或并行或落后或超过的行人,真是恍如一梦。
经过城东的“碧云河”,林宁碰到一身劲装打扮的女儿林嫣,两人相向而行,很快脸对脸。林嫣很懂“规矩”地微笑点头,就要跑过去,林宁想到一件事,掉头和女儿并肩前进,边跑边说:“嫣儿,你今年十八了吧?”
林嫣一听就知道便宜老爹接下来要说什么,耷拉着头道:“嗯,刚满十八。”
“本来前两年你就该和马超完婚的,因为青州战事骤起,拖延了攻打董卓的日程,马超又无法绕路来幽州,婚事才耽搁下来。”林宁咂咂嘴,女儿大了,当爹的是该操心了,“嫣儿,你放心,爹已经做好准备了,马上要打董卓,到时候给你和马超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好不好?”
林嫣闷闷地只管迎头跑,没有接口,林宁还在喋喋不休:“如果你变心了,不想和马超那小子成婚,也行,爹支持你!只要你说,看上哪家的公子,爹
就是带兵围了对方的家,也得把人带到你面前。”
“其实这几年我想过了。”林嫣鼓足勇气,“爹要我嫁给马超,我就嫁,这是早就定好的,我不能失信,爹更不能失信。我失信了,不过是承受一些指责,爹失信了,就是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
林宁停下脚步,示意女儿也停下,身后跟着的从人递上毛巾擦汗。林宁一边擦着脖子,一边搂着女儿到河边的木椅坐下,这也是他吩咐的,公共场所多做一些便民设施,让人随处可以休息,因此广受好评。
靠着木椅,林宁给女儿顺着头发,被汗水粘湿的刘海一绺一绺顺到耳后,心疼地说:“你这个年纪想太多了不好,爹说过多少次了,我的嫣儿只管考虑成婚的对象合不合自己心意,其它的有爹给你顶着,爹还不信谁敢欺负我的嫣儿!”
林嫣脸上的成熟一瞬间消隐无踪,亲昵地抱着林宁胳膊,娇声道:“嫣儿还不是为了爹?就算爹天下无敌,手下也得忠心才能百战百胜,嫣儿嫁给马超,爹就是马超的岳父,有这层关系,马超才不会生出贰心。”
一点乖女儿的脑门,林宁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我的嫣儿长大了,为爹考虑得这么周全,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是靠牺牲自己的女儿夺取天下,别人怎么看我?我有精兵猛将,智者策士,如果还不能削平天下,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嫣儿,该吃早饭了,走吧。”
吃过早饭,林宁召开临时会议,指名田丰去渔阳一趟,出使罗马的顾雍、吕岱等人,历经三年时间,终于要回来了。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这场漫长的旅途中葬身大海,也有的埋骨异乡,抵达罗马的幽州船队登上大陆,接触文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哭了,尽管不是家乡,终于不再漂泊于海上。顾雍、吕岱在罗马待了半年,钞写了大批典籍,也带了欧洲原产的农作物、水果种子,准备带回中国栽培;顾雍把一半人留在了欧洲,经过和罗马政府的协调,在罗马城设立总领事馆,其统治区域多个城市设立分馆,然后带着另一半人满载回国。
林宁有意亲自迎接顾雍,但近来幽州集团调动大量资源,集结重兵在并州一线,要对董卓用兵,迎回天子。他分身乏术,消灭董卓是幽州上下的共识,是时候控制司隶地区,并把触角伸向凉州了;凉州是大汉朝的产马、养马之地,控制凉州,不仅收复西域有了跳板,也可以进军益州。听说刘焉死了,刘璋继承家业,林宁相信软硬兼施,这个老实孩子会像投降刘备一样投降他的。
“曹操的兵马在泰山、沛国频繁调动,恐有寇略徐州之意。”徐庶说。
林宁笑道:“曹孟德打兖州、打豫州都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