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起来。
苏夫人作为东道主,匆匆解散了茶会,与张夫人回到后宅。张夫人美丽的一张脸快变成揉成一团的抹布了,吞吞吐吐地说:“吕夫人还在和那个男人有联系,如果老爷知道了,可就糟了。”
苏夫人道:“老爷恐怕已经察觉了,但你我家里不让插手,也不让告诉老爷,我恐怕家里另有想法。”
“没有老爷,我们张家和姐姐的苏家都还是不入流的商贾,家里总不愿意老爷失势,回到从前的一切吧?”
“难说,我猜不透家里的想法,幽州的天马上要变了,我虽然居于深宅大院,却也知道这是无数人在推动。”
“我真的害怕,如果家里要我们谋害老爷……”
苏夫人双目生光,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要胡思乱想,尽我们为人—妻子的本分就是了。”
张夫人惨笑道:“姐姐也有预感不是吗?我为自己准备了一把刀,很锋利,不用大力气就能斩断桌角,割断我的喉咙轻松得很。姐姐,我相信你也有准备,我知道的。”
“一边是家里,一边是丈夫,为人儿女,为人—妻子,我只希望不做选择。”苏夫人也是苦笑,“这两天你我各回家里一趟,探听一下父辈的口风,确认了之后再回来商议对策。”
“姐姐,我听你的。”
与此同时,吕玲绮正在院子里和人拆招,这位将门虎女一手方天画戟使得越来越纯熟,要不是对面的陪练也有两下子,早被打得满地找牙了。且看与吕玲绮你来我往的人物,眉眼如画,青涩不再,英气中满是熟韵,一身淡黄武服倍显玲珑身材,大刀所向,也能逼得吕玲绮手忙脚乱。
“开!”
大刀震开画戟,横在吕玲绮额前,对方笑道:“今天妹妹可输了。”
“姐姐技高一筹。”吕玲绮笑着丢开画戟,接过下人的毛巾擦汗。
使大刀的女子正是卢三的遗孀黄舞蝶,卢三战死后,林宁劝她再嫁,悲伤了一段时间的卢夫人说:“再说吧,至少等孩子大一点再找,我这种身份还怕找不到男人?”充分体现了进步女性的开放……
黄舞蝶一边擦汗,一边将大刀交给下人:“按说这几年我的功夫落下不少,妹妹苦练不辍,我是拍马也及不上了。只是,今天妹妹心不在焉,有好几次你都可以击败我,却错过了。”
背着黄舞蝶把毛
巾扔进铜盆里,吕玲绮道:“这两天是没什么精神,可能是太累了。”
“莫非是林将军征战在外,妹妹寂寞了?”
“姐姐笑话我——”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黄舞蝶冷不防道:“吕盛怎么样了?”
吕玲绮不假思索道:“挺好的,就是最近腰有点毛病。”然后脸色就变了。
黄舞蝶若无其事地用毛巾擦脸,转身时轻声道:“好自为之。”
刚刚十八岁的吕玲绮终究是养气功夫不够,不等黄舞蝶走远,她在后面既是辩白也是哀求地说:“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老爷!”
黄舞蝶渐行渐远,没有回头,风声既然都传到她这个平素不关心花边新闻的人耳朵里了,说明事态的严重。林宁是个正常男人,无论是出于丈夫的角度,还是堵住外面的风言风语,挽回身为男人的声誉,都不能对老婆出轨坐视不理。区别只在于林宁的怒火是牵连一个人,还是一大群人,是吕盛一个人死,还是吕家几百口人一起下黄泉,全看林宁的一念之仁。
男人在这方面,很少有宽容大度的。
到底是小女孩啊,做事不知轻重,黄舞蝶在心里哀叹。如果她年轻个十岁,也和吕玲绮一般无二,但她成熟了,吕玲绮还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