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了七七八八,沈澜舟也要走了。
他好整以暇起身,施施然抖着宽袖,掸下偶尔间落在袍子上的瓜子壳,慢搭着音道:
“丫头,茶喝完,我要走了——可要送你回去?”
他促狭挑眉,语气意味深长。
顾东篱轻扫了他一眼,回绝道:
“不敢劳烦小王爷,为着你的酒虫着想,我还是自个儿回去好了,不耽误您把酒御风,推杯换盏~”
“懂了。”
沈澜舟哈哈一笑,并着剑指点了点顾东篱,后道:
“下回我就懂了,樊楼的白姑娘由我护送,你就不必一个人回去了。”
话中带话,虽是挪榆玩笑,却也有试探顾东篱的意思在——
她虽然听懂了,但嫌恶万分,甚有恼怒之意。
沈澜舟抱拳讨饶,不敢继续混说,笑着道:
“好了,你莫要恼,我浑说的。今日有事要出城一趟,可不是喝酒赌钱,等过两日空了,我提着美酒去铺子寻你,那时再同你好生赔罪。”
“……”
送走了沈澜舟,顾东篱这场长舒一口气。
虽然这家伙乱猜女孩家心思,但也足够证明一点,自己对沈禄和白薇关心有些过分。
在外人眼中,总好像她才是喜欢沈禄的那一个,所以见不得一点俩人亲近相处。
郁闷叹了一声,把杯中香片尽数喝完,反正沈禄已经结账,她也算省了一顿茶钱。
只是茶喝多了,又吃了好几个果子,有了尿意,便寻问茶楼伙计,哪里有出恭的茅厕?
伙计手往后院一指,只说就那边有,顾东篱道谢后便往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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