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东篱议论这事,非说是铺子里遭贼了,林氏心里万分不爽!
拿自己女儿的东西,能叫偷?能叫贼么?
“娘,你怎么能……”
顾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也万没想到林氏承认的这么快,那柜台真是叫她翻的,她才住了第一天,便生出这样子的事来,还真是不安分。
“我怎么不能!你个死丫头——”林氏狠狠瞪了顾氏一眼,恨声道:“你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奉养父母是应该的,昨天恰巧你爹要买些书纸,我身上没有钱了,想着先问铺子里拿点,等你今天来了再知会你一声。呵呵,谁想,你竟然防贼一样防着我,还把钱匣子一起拿走了,现在诬赖我是小偷,都听听看,这是人说出来的话么?”
顾东篱才不听这通废话,不必娘亲说什么,已径自冷言顶了回去:
“不问自取就是偷,还分什么远近亲疏?我只一话问姥娘,我算是你亲外甥女吧,我若不问你,偷着拿走你的棺材本,你怕是要打死我了吧?”
“你!”
林氏被顾东篱问的哑口无言,没办法反驳了去。
只是仗着自己一把年纪,便耍赖道:
“这不一样,你混丫头小小年纪要那么多钱做甚么,我是正经要花销去的——废话不说了,四丫头,取了钱给我,我还要替你爹办置东西去呢。”
“不给,一个铜板都没有!”
顾东篱当着林氏的面儿,把钱匣子上了锁,重重往桌上一搁,态度坚决。
林氏气得直跺脚,上来就要拧她的耳朵,然后伸手去夺桌上的钱匣子。
一个躲,一个追。
顾东篱闪身一避,仗着身材娇小,行动灵活,从桌子底下钻了过去。
林氏年纪大了,腰不好,根本弯不下去,她扑到了桌子上,肚子让桌角顶了下,疼得脸色煞白,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顾氏见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影响铺子里做生意,外头也渐渐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来,便拧着眉头道:
“好了!钱匣子里的钱都是铺子里的账,凭谁也动不了,娘,你以后别打这个主意了!”
顾氏拿起钱匣子,径自放到了柜台里,然后关上柜门,用铜锁给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