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暗自惊异:沈澜舟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
看不出王宝珠闺阁姑娘,竟有这样好的本事儿,而且她目中不然赌意,只有胜负心,显然练这一手绝艺,也不是为了金银来的。
余光处偷瞄沈澜舟,现下平手,不知他要怎么应对?
王宝珠扳回一城,浅舒了一口气。
她将竹筒把玩在手里,看似漫不尽心摇来晃去,实则心思流转:若分胜负,还需再加一局,可方才听音辨数,已耗费她太多的精神,再听一局恐是不行,她必须要换一个方式赌,趁着先机权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沉吟片刻,便打定了主意——既然靠不了耳朵,那就凭摇骰子的本事。
“你我平手,那就换一个方式再比一局,这里我再加三个骰子,一共六个,你我各摇一次骰子筒,看谁相加的点数最少,谁就赢,如何?”
“但凭姑娘做主。”
沈澜舟半点不见慌色,依旧从容懒散,好像这场赌局事不关己,若输了,不过罚酒三杯似得,边上的顾东篱都比他焦心忧虑一些。
“好!我先”
竹筒在王宝珠的手里花样百般,饶是赌了一辈子的人也不见得有她这样的花哨技法,随心所欲,变化多端。六颗骰子随着竹筒一起落在了桌案上,纹丝不动,戛然而止,即便还没有开出点数,也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不似方才,竹筒落桌后,王宝珠就离了手,站到了一边。
“为显公平,你开。”
“我来开!”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顾东篱看沈澜舟一副手断了的样子,连骰子筒都懒得亲自开,便一跺脚冲到八仙桌前,袖手一扬,替他开骰。
五个一点,一个两点,一共七点!
顾东篱脸色一白,仓惶的回头看向沈澜舟。
一个色子一个点,最少也是六点,王宝珠居然摇出了七点,沈澜舟要想赢她,岂不是非要六点才行?
一色豹子,这是多少概率哇?
沈澜舟笑着上前,轻搭在她的肩头,不急不缓着开口:
“你既替我开了,不如一并替我摇了?莫要慌张,这不是还没输么?”
“你疯了不成?”
顾东篱刚要回头,却见他低身下来,险些撞在一起,她的心怦然一跳,只好匆匆回头,瑟缩在他虚怀之中。
“没疯,你未来的铺子,得你亲手摇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