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各自忙碌呢,这时候,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进了堂内。
为首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手上一串黑檀念珠,包浆水滑,一颗大金牙镶在门牙上,颧骨突着,一步三晃。
顾东篱拧着眉头看了过去,放下了手里的扫帚,上前一步道:
“两位爷,现在还不是饭口时分,小铺暂时没招待客人呢,要吃饭再过两个时辰吧。”
大金牙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皮:
“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品居的鲍鱼粥,樊楼的三珍烩,楼外楼的极品鸡羹,爷平日里都吃这个,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看的上你卖的破东西?”
顾东篱皮笑肉不笑,敷衍道:
“那是最好了,小店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这正扫着地呢,灰大眯眼——您还是趁早先避避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里的扫把,像铲屎一般向人脚下铲去,一边铲一边还念叨:
“哎呀,怎么这么多灰啊,扫也扫不动!”
大金牙穿着一双贡缎的双梁鞋,还是簇新的,里头白袜子雪亮,被顾东篱拿扫帚这一铲,当即黑了八个度。
他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跳着脚嚷嚷道:
“死丫头,扫地不会看着点么,弄脏了爷的鞋,你有命赔么?”
顾东篱拄着扫帚,呵呵一笑:
“您尽管在赖着,等我扫好了地,就该拿鸡毛掸子掸灰了!”
大金牙啐了一口,决定不跟小丫头呈口舌之快了,他收起了核桃,手一摊,道:
“新开的铺子怕是不懂规矩吧,爷是这条道儿上的菩萨,要想招财进宝,太平顺遂,免不得问你讨些香火供奉,今日爷自己上门丢个脸面,下一趟你还得自觉一些,别有了事才想到烧香拜佛,平日里不懂这些门道。”
顾东篱心里大骂:
说得七弯八拐的,说了半天,就是个地痞流氓来要保护费的!
“哦,我明白了!”
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收起了扫把,不好意思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