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瞠目当场,她脸色一阵青白,舌尖上的话吞吐不出。
一时便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东篱老脸一红,猛然推开沈澜舟,她迅速掀过边上的被褥,将自己裹了起来。
蚕宝宝似得一只,只露出半双眼睛,面色发潮,窘相难堪。
沈澜舟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从容自若了。
他大方的下了床,捡起自己的外袍,慢条斯理穿理妥帖,然后与白薇道:
“我在隔壁听见她摔了,所以过来看一看——她的脚伤了,我虽替她正好了骨,但还需用些红花油,你地方可有这些?”
白薇见他云淡风轻,半点不像窘迫之下编出来的理由,心里莫名清朗许多,轻言道:
“有的,我去谴人拿来,她伤的如何,还能走动么?”
到底还是在意东篱的伤势,一听是事出有因,暂且抛在了脑后。
跟着白薇一起来的伙计听了这话,自是点头转身出去,去库房拿取红花油。
沈澜舟回头扫了一眼还在蠕动的‘蚕宝宝’好笑道:
“不碍事,一会儿我送她回去就是了!反正住在隔壁院子,也顺路的。”
白薇知道沈澜舟搬走了,没有在住在樊楼后的小院中。
但她没想到,他原是搬去顾家新宅隔壁,与顾东篱做起了邻居。
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滋味,加之他对顾东篱多加照顾,白薇是有些吃味的——她之前尚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沈澜舟了,可这一吃味,让她多少有了些感觉。
不是对顾东篱生气,而是对沈澜舟,她有了反复态度。
口中语气疏离了很多,她点了点头,不再坦然与沈澜舟对视,清冷开口:
“那样就好了,我这客房还是要做生意的,多耽搁不了,她若没什么事儿,还请你早早送回家去吧。”
“好。”
沈澜舟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一丝别扭情绪,眸中难掩一丝无奈笑意。
他早不是少年愣头青。
这些年厮混在勾栏赌坊,多得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女人一个眼神,或是一句口是心非的话,他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全然明白。
都是逢场作戏,不付真心的,他也就笑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