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了。
见秦北行认真了，她忙扬起笑脸，莞尔笑道：
“你看，这次换我逗你了~”
秦北行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
顾东篱对那些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听说都是府县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我要早早为他们留下房间~本来呢，我是想借他们的名气，为寒门会馆宣传一波的，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与其市侩造势，不如低调一些，等大家发现，口口相传，才是真正的广告效益呢。”
秦北行点了点头：
“算上我，一共七个人，你留七个房间就好。”
“你也要来这里住？”
“自然。”
顾东篱转念一想，这样最好了，与同窗好友住在一起，互相请教，对学业亦有裨益。
多考虑了几分，她转头又问：
“只要求县试成绩会不会少了一些？有时候成绩不能代表一切。”
秦北行思虑片刻，给出了寒门会馆的几条馆规：
“自然，还有要定下馆规。第一不许携女眷居住，第二不得招引朋友同住，第三不许改建宅院，二手转租。”
顾东篱沉吟，笑着颔首。
“这是你想的周到，便添上这三条。”
秦北行继续道：“这里修葺还需要些时日，有我和柳承看顾，你大可腾出空来，去将鲤跃考篮的想法实现出来——从拟定图纸、作料、配物，到去选合适的供应商铺，应该很费时间和心力。”
“我已有初步想法，但还需向你请教几个问题！我不懂秋闱之事，你与我讲讲，进贡院考试，要带些什么，不能带什么，往常惯例是如何，又有什么不尽人意之处？”
即是专门为考生量身定做的考篮，这第一步调研十分重要。
向北行问个清楚明白，是极为要紧的。
“别急，我一件件说与听。”
秦北行拍了拍手里的尘挥，搬出一条长凳，拉顾东篱坐下，自己则慢慢说与她听。
*
他虽没去过青州府贡院，却也大致听过里头的规矩和情状。
贡院里有上千个号舍，广不容席，檐齐与眉，正常男人必须佝偻着才睡得下。